河西的工業已經完全超脫了這個時代的百工之業,在宋遼夏那叫手工業,而河西掌握的是以工廠,車床,器械等等組合起來的先進工業。
在彆人看來相差無幾,但本質上卻已是天差地彆,格物的發展,工業的進步,現在的葉安甚至可以說河西距離工業革命隻有一步之遙!
在這種強大的生產力下,看似簡單的火槍對於任何文明來說中間都有一條不可逾越的技術鴻溝。
將圓筒狀的紙包塞進槍膛,順手按上米尼彈卡住彈槽,回轉槍栓閉鎖,在閉鎖的過程中槍栓帶動擊錘進入待發,葉安瞄準城牆上百米開外的水缸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水缸應聲而碎,這邊眾人還在驚訝於火槍的準頭和威力,這便葉安已經裝填了下一發彈,繼而又是一槍……
如果說“葵未年式”火槍的威力和準度已經讓在場眾人驚歎,那它的裝填速度卻已經讓眾人無法接受。
火槍這東西最大的好處是什麼?那就是不用費勁啊!
無論是強弓,還是硬弩皆需利用臂力完成上弦,而火槍則完全不需要,隻需瞄準敵人扣下機括就好,如此一來隻要準頭足夠,便是少年人也能輕鬆殺死全副武裝的勇士。
但現在,火槍的裝填速度被提升到了這麼快,葉安剛剛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轉填好了第二發,這太過駭人聽聞了些。
隻那一瞬間,拓跋熬的臉色便如同失去血色般的慘白,而耶律達良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唯有姚鬆麵無表情,甚至還露出一絲驕傲和滿意……
說到底河西還是大宋的河西,葉安還是大宋的臣子,至今也沒有人說他是背叛大宋的逆臣,那河西之地便是大宋的土地,河西的火槍便是大宋的火槍!
此時的姚鬆瞬間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立刻起身誇讚道:“葉侯好槍法!不愧是我大宋火器司的火槍,比之景佑火槍更進一步啊!好,好,好!”
隨著姚鬆的話,邊上的拓跋熬以及耶律達良麵色瞬間難看起來,在他們眼中雖說大宋與河西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東京交鈔一事上宋廷甚至對河西極儘斥責,可說到底這兩邊還是一家人。
姚鬆完全是在“狐假虎威”,誰又能知道他自己心中的苦澀與無奈?
身為皇城司押司,他當然知道葉安拿出來的火槍意味著什麼,他在很多年前就是皇城司的押司了,隻不過並不是東京城而是蘭州的押司,為的就是刺探黨項的消息。
後來葉安到了涼州城,他便被派遣到榷場務充任提押官以查探河西動向,當然榷場務中也有不少他的手下,隻不過被姚鬆壓製,嚴令他們任何時候都不得發作。
他不是沒有顧慮,他最大的顧慮便是皇城司在涼州城的耳目消失殆儘,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這裡發生的變化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傳回去,傳回東京城……
為了保持消息的通暢,他甚至不敢明著幫錢江逃回大宋,至於張文進的死他也是無能為力,好在最後他還是用上了經營多年的手段將錢江送去了蘭州,這才保全他的性命。
這段時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河西的變化之快已讓人目不暇接,總會有各種新奇的東西出現,或是有用的,或是沒用的,甚至是惹人捧腹的,但這一切的變化落在姚鬆的眼中卻是最讓人羨慕和嫉妒的。
因為河西一直在改變,一直有新鮮的東西出現,而不似國朝一般,暮氣沉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