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複與祖無擇驚訝的對視一眼,且不說葉安身為河西無冕之王的氣度,就算是尋常的待客之道也不該趕人走啊!
不過孫複依舊察覺出了一絲異樣,起身還禮後便拉著祖無擇的胳膊離開,祖無擇還想再言語什麼,卻被他死死的拽住離開。
待出了大政府的門口,孫複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毫無變化的門庭,這才盯著祖無擇道:“速速回去收拾細軟,咱們即刻上路!”
祖無擇沒想到自家先生會突然變得如此倉皇,一時呆滯道:“先生何故如此匆忙?”
孫複盯著大政府的牌匾看了許久才道:“此時不走,老夫怕再也走不掉,葉安的話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恐怕西北自立已成定局,而自立的手段是什麼?”
祖無擇驚疑不定道:“便如李元昊一般行黨項舊事?!他……他葉安怎麼敢?!”
“有何不敢?!”
已經上了馬車的孫複猛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學生道:“都這般地步了,你還看不清?!當年的黨項能有如今河西之萬一?
彆忘了,去歲他葉安還率軍滅了一國!雖黑汗非是萬乘之國,可手下的騎兵卻也毫不輸黨項的虎狼之兵!這般的強國卻能被他葉安半年而破,其威略多類此呼?!”
祖無擇一時駭然,而孫複接下來的話卻是更讓他心驚膽戰:“眼下河西看似因“黃河清”之事鬨得沸沸揚揚,但你可曾從這市麵上看到半點動蕩?
所有一切不過是國朝儒者前來辯駁引起的爭論而已,可越是這般平靜,河西便越有可能發難!”
孫複並沒有見微知著的能力,但他卻是擅長思考揣摩之人,尤其是對在涼州城這麼多天,他看到了太多團結一致的標語和百姓們同仇敵愾的信心。
這才是河西最可怕的東西,有這樣的民心葉安就已經成功一半了,再加上河西兵鋒正盛,孫複實在想不出此時葉安不自立還會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他便帶著祖無擇果斷離開涼州城,一路向東往蘭州而去,對於他和祖無擇來說蘭州乃是大宋防禦最強的所在,兵馬良多,城池高大,守備齊全。
隻不過他們的選擇與河西的選擇恰恰相同,葉安之所以選擇對蘭州用兵,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蘭州相較於大宋西北的州府要更難攻克。
如果河西能以最快的速度攻克蘭州,那其他州府自然也不在話下,攻克蘭州的速度越快,對其他州府的震懾便越大,對大宋朝廷上下的恫嚇便越足。
看著孫複師徒二人倉皇離開的模樣,葉安站在大政府門口一時長歎:“沒想到終有一天我也會行李元昊之事!”
邊上的裴承文嘿嘿一笑:“河西與黨項不同,一個是外族背叛,一個卻是反抗暴政,咱們是漢人,自然能喊出“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儘”的話來。”
葉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承文:“你想要讓我做李密?”
“不,我想讓河西再開唐人之盛世!”
“那得打贏這場這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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