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在軍營中發生,此時的劉兆明雖說是個文臣,卻下令強力鎮壓身為本州兵馬的昭化軍,用的還是鎮戎軍。
於是雙方之間便結下仇怨,不過南培興卻也覺得無關緊要,眼看著劉渙率領迅捷軍在城外安營紮寨,他便知道這一仗興許打不起來,至少迅捷軍並未立刻攻城。
南培興並不知葉安的顧慮,現在的他還以為這說不定是葉安的一次恫嚇,以圍困蘭州城來威脅國朝。
而另一邊,孫複與祖無擇卻在路上遇到率兵支援的曹儀,按理說他是不可能知曉蘭州被圍的,但路上卻遇到了來自西關堡的快馬哨探,本應去往蘭州通報迅捷軍動向,但卻一路被迅捷軍的斥候追殺,根本就沒有機會前往蘭州城,索性便一路向東抵達了會州。
孫複的前來使曹儀大喜過望,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河西的情況,當然還有葉安真實的態度。
孫複作為國朝大儒,葉安沒有理由不會見,從他口中一定能得知葉安心中的想法,這便是孫複的觀人之術,否則官家為何要下旨讓他千裡迢迢前往涼州府?!
待把師徒二人請至軍帳,曹儀卻被孫複和祖無擇二人的憔悴模樣嚇了一跳,稍稍打問才知曉這二人從河西死裡逃生的經過。
隻不過曹儀卻麵帶微笑道:“先生能出現在本官的帳下,便說明他葉安對二位並無殺心。”
祖無擇苦笑道:“將軍此言差矣,若非我與先生走的快,怕是已經身死異鄉了!”
雖說他的話便是在攻訐葉安的人品,可曹儀心中不舒服,自己與他畢竟是多年好友,隨即劍眉微皺:“若他葉安真不想放你走,嘿嘿……你也見不得我!”
“將軍何出此言?!”
“無他,唯爾活命矣!”
祖無擇還想辯駁卻被孫複給截住:“將軍,眼下蘭州城被圍,將軍計將安出?”
曹儀微微搖頭道:“葉安派兵圍攻蘭州,有隱晦曲折之意,我諒他葉安也不敢輕易攻城!先生自涼州城而來,不知先生對葉安之見幾何?”
孫複皺眉思索了半天,隨即道:“此人非是那城府深淵之輩,但以格物之學與其謀略之術可見,其謀斷常常獨辟蹊徑,如羚羊掛角不可琢磨,此次用兵蘭州,因多為震懾之意,隻不過震懾的不單單是國朝,更是黨項與遼啊!”
曹儀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再看向孫複便愈發恭敬道:“先生之言字字珠璣,曹儀受教!眼下迅捷軍對蘭州城圍而不攻,是否還有退路?”
孫複微微搖頭:“我在涼州大學中聽到過一個言論,“戰乃政之延續”,其意為,若政治上達不到目的,那就用戰爭去爭取,若戰爭無法達到目的,那就隻能用政治去博弈。”
“如此說來,他葉安必會對國朝用兵,圍城也非是恫嚇之舉,而是大戰在即?”曹儀臉色大變。
孫複微微點頭:“此人乃言必信,行必果之人,若他真的用兵國朝,恐不會虛張聲勢,善罷甘休,將軍還需快些進軍前往蘭州以解蘭州之圍啊!”
曹儀正色道:“先生所言極是,此去東京山高路遠,本將派人護送二位回京,二位保重!”
這正是孫複與祖無擇求之不得的,兩人道謝後便啟程向西而去,孫複不敢在會州耽擱,因為在河西時他見識過那裡的兵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