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銳說:“突然出了點問題,可能要耽擱幾天。”
樂澄理解,但眉頭還是忍不住皺起:“那要幾天呢?”
周時銳平靜地說:“兩三天吧。”
“好吧。”樂澄也不好再說什麼,周時銳工作累時,他比誰都在意。
但兩三天後,樂澄沒等來周時銳,反而因為貪涼,在洗完澡後,打開窗吹了會兒風,等來了感冒。
說話都帶鼻音,還嗓子痛,為了避免周時銳聽出來,樂澄也不敢打電話,隻好和周時銳發消息。
等周時銳真正回來,已經是一周後。
此時樂澄的感冒還沒好徹底,嗓子還是有些痛,帶著微微的啞,但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
自己在家沒照顧好自己,讓周時銳知道了免不了一頓訓,所以在周時銳回家的前兩個小時,樂澄特意訓練了一下如何夾著嗓子說話,但失敗,夾了不如不夾。
聽到開門聲,樂澄連忙迎上去,見周時銳脫了外套,就接過來。
全程沒吭聲,安靜得出奇了,周時銳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忽然伸手,兩指捏住他的臉,把嘴巴都捏圓了。
“唔……?!”樂澄問,“乾嘛?”
周時銳垂著眼睫:“怎麼不說話?”
“要說什麼……”樂澄有一丟丟心虛,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你是不是餓了,阿姨做了飯,我還煲了湯呢。”
雖然轉移話題的技術有些生硬,但周時銳隻是盯著他看了兩秒,沒說什麼,阿姨還在廚房炒最後一個菜,樂澄推著周時銳去洗手。
等到最後一個菜上桌,樂澄吃得津津有味,阿姨擦了擦手,臨走前說:“小澄,餐桌上的藥我
收拾了放藥箱裡了,回頭你不要忘記了。”
周時銳反應很迅速地問:“什麼藥?”
樂澄猛地睜大眼睛,還未阻止,就聽阿姨說:“好像是感冒藥吧。小澄都感冒好幾天了,前些日子還去打針了。”
阿姨關門走了,樂澄忐忑不安地戳戳米飯,飯桌上很安靜。
周時銳如往常一般吃著飯,一時間隻剩下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
吃過飯,周時銳將碗放進洗碗機,樂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聽到腳步聲後,不自覺地調了個台。
“感冒現在好了嗎?”周時銳冷不丁地開口。
“啊?”樂澄躊躇了一會兒,就說,“好了。”
“是嗎?”周時銳這樣問,頓了頓,不等樂澄回答,他又問,“怎麼感冒的。”
“……就是突然感冒了,”樂澄說,“可能是我,吹頭發的時候著涼了。”
周時銳看著他,黑眸沉沉的,仿佛壓著雲雨,樂澄不敢吭聲,卻忽然發現周時銳的襯衣有些奇怪。
“你這裡是什麼?”他上前兩步,將周時銳的袖子往上揪了揪,結實的小臂上赫然是圈繃帶。
“這是什麼?”樂澄的語氣著急,“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周時銳將袖子又放下,不給他看,語氣好像很冷靜一般:“……沒事,隻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那你用什麼繃帶啊。”樂澄皺眉,“你是不是糊弄我?”
周時銳頓了頓:“……沒有,現在已經好了。”
“那你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就是因為受傷了?”樂澄沒那麼傻,想了想便說,“現在好了,所以才回來了對嗎?”
想起一開始突然不讓打視頻,突然推遲到時間,樂澄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信,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話?”
同樣的問題又紮了回來,周時銳抿了下唇,將事情儘量簡單地講出:“……出去吃飯不小心劃的,在醫院縫了三針,現在已經沒事了,當時也確實突然出了問題。”
“三針?”樂澄驀地感覺呼吸有些不順,“現在還疼嗎?什麼時候去拆線,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周時銳張了張口,竟不知如何回答。
樂澄和他對視幾秒,忽然扭頭就走。
周時銳反應迅速地扣住他的手腕:“不疼了,我……”但話說一半,目光便觸及到樂澄微紅的眼眶。
“你是覺得,不告訴我,就不用我擔心對嗎?”樂澄直直地望著他,“那我不告訴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你有少一分擔心嗎?你要求我事事都要和你彙報,不能遺漏一件,那你呢,你有這樣彙報給我嗎?”
“對不起,澄澄。”周時銳蹙眉,這樣說。
樂澄不發一言,試圖抽回手。
周時銳扣著他,不放,樂澄掙不過他的力氣,心口仿佛有火燒,他極少有這種感覺,惱怒道:“你放手!”
周時銳鬆開一些:“這次是我錯了,澄澄,對不起,是我……”
“你錯了嗎?”樂澄說,“那你知道錯在哪嗎?為什麼這樣嚴重的事情選擇隱瞞我,你不是第一次這樣,為什麼隻有你有資格心疼我,卻認為我沒資格心疼你呢?”
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