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知道,那唐家家財萬貫,隻要您一句話,您的孝順的姑爺還不趕緊把錢給您送過來?彆說幾萬塊錢了,這麼多年欠下的賭債,不都是您姑爺給你堵上的口子嗎?還得說您家的千金回家,對於唐逸皓來說,這點錢哪叫錢呀。”
孟父自然不敢真的給唐逸皓打電話,眼神有些躲閃,在腦海中為自己搜尋著借口。
荷官湊上前去,接著說道:
“您不給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兒打個電話,總行吧,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她都當上少奶奶了,總不可能不幫您這個忙吧。再說了,等您贏了錢再給他不就得了。”
“不行。”孟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答應過我女兒,再也不賭了。”
荷官撇撇嘴:
“可也沒見你休息一天呀,不是我說,您這都操勞一輩子了,到了現在這個歲數,有點愛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她也應該支持您才對呀,她每天過著金樽玉貴錦衣玉食的生活,就連父親這一點小小的愛好也不願意支持嗎?”
這話簡直駭人聽聞,顛倒黑白。
但是傳到了孟父的耳朵裡,卻醍醐灌頂,如同聖經上的箴言一般。
“對,她應該……”
說著,孟父鬼使神差地掏出來了手機,但在撥通號碼的前一刻,他還是猶豫了。
貪念的魔鬼和理智的天使,仿佛在他的腦海中打架,一時分不出個高低。
孟慕清看到這裡,已經心涼徹底,上前了一步,擠開圍觀的人群:
“不用打了,我就在這兒呢。”
那荷官一見到正主來了,剛剛還侃侃而談,現在卻嚇得連連後撤。
孟慕清撇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轉頭用充滿了失望與絕望的目光凝視著父親。
她從這張臉上看出來的,除了貪婪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痕跡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貪念衝昏的頭腦,父親一看到她,瞬間喜笑顏開:
“慕清,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剛剛都聽到了吧,她說爸爸隻要再玩幾局,就能夠回本了,到那個時候你想要什麼東西,爸爸都買給你,你現在手上還有多少錢?全都先給我……”
孟慕清控製著自己滿腔的怒火,緊緊地攥著拳頭:
“我想要什麼東西你都買給我?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都沒有做到,從小到大沒有過一次。”
父親沒有察覺到孟慕清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還在努力為自己辯解著:
“這還不是要讓你媽過上好日子嗎?我一個人在家伺候一個殘廢,你知道有多艱難嗎?你就知道在唐家吃香的喝辣的,也該為父母想一想才是。”
“你還有臉提我媽!”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火柴,徹底將孟慕清一直努力控製著的怒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