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轉過身:
“送走了,樂得跟什麼似的,您說他那個工程款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遲遲不發啊,要他每次都腆著老臉來找您要錢,明明您每個月都給他們不少生活費,足夠他們老兩口的日常開銷了。”
唐逸皓歎了口氣:
“他哪有什麼工程?他活了半輩子,沒有工作過一天,他的事業就是賭博,他之所以那麼說,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留點顏麵吧。”
“啊?”保姆大吃一驚,“那您為什麼每次還要給他那麼多錢?真拿您家裡當銀行了。”
唐逸皓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保姆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攙扶著孟慕清就往臥室的門口走。
“等一下。”唐逸皓坐起來,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她身上有什麼傷沒有?”
“我剛剛簡單查看了一下,夫人隻是瘦了一圈,但是並沒有受傷。”
“瘦了一圈啊。”唐逸皓揉了揉有些乾澀疼痛的眼睛,“那倒沒什麼關係,讓她吃點兒苦頭也是好事,希望她以後能夠學乖。”
保姆攙扶著孟慕清剛要往外走,孟慕清突然嘔地一聲,吐了一身一地。
這簡直就觸碰到了唐逸皓的逆鱗,他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地毯,怒吼道:
“客房也不用讓她去了,給她扔到門口,門口沒有地毯,她吐了也好收拾!”
“可是唐總……”
“沒有可是,趕緊給她扔出去,然後把這個屋子收拾乾淨,我還要睡覺呢!”
保姆雖然心疼孟慕清,但是唐逸皓已經這麼命令了,她隻能將孟慕清輕輕地扶到門口,倚著牆坐下。
房間很快就被打掃乾淨,在空氣淨化器的最大馬力工作下,屋內的嘔吐味已經散去,唐逸皓這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突然,他聽見臥室的門外有被摩擦的聲音,想來是孟慕清迷迷糊糊中,蹭到了臥室的門。
“喝成這個狗樣,真惡心。”唐逸皓抱怨了一聲,就準備接著睡覺。
“逸皓……對不起。”門外,孟慕清這一聲輕輕的呼喊,讓剛剛把眼睛閉上的唐逸皓瞬間睜大了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在二人感情變質開始到現在,不管他使用什麼辦法折磨孟慕清,她一直都坦然接受了,還表現出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一直是唐逸皓感覺最不爽的地方。
他,從未聽過她一句道歉。
新婚不久,新娘頻繁出入各個城市,以及多家酒吧,這些風言風語傳到唐逸皓的耳朵裡,就像是扇他的耳光。
讓他最憤怒的是,孟慕清對此,從來沒有過一句解釋。
這麼倔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道歉。唐逸皓想著,隻覺得是自己幻聽了,翻了個身,準備接著睡。
“對不起,逸皓。”
這一次還沒等到他閉眼,他聽得真切。
他翻身起床,披上一件外套,打開了臥室的門。
原本倚著臥室門的孟慕清順勢向後倒去,幾乎是出於本能,唐逸皓從她身後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