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淫穢的話本謝蘅是沒看過,但作為現代人,在信息發達的21世紀,一些限製級的畫麵,多少還是看過那麼幾眼。
謝蘅嘿嘿笑了兩聲,隨即稍稍挺了挺胸,得意道:“自己親身體驗過。”
“這東西需要看?”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炫耀她身經百戰,百花叢中過了。
毫無疑問,這個回答,成功讓趙瑾的臉又黑了一分。他不再搭理謝蘅,自己一個人,直直的走進了屋子裡。
謝蘅看著人的背影,也沒多想,隻笑著解釋道:“我衣裳壞了,先去換一身,你在屋子裡等我一會兒,或者先簡單洗漱一下,一刻鐘後,我們用膳啊。”
回應謝蘅的,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謝蘅見趙瑾這反應,未免又被逗笑了。
這人真的是,一本正經的可愛哈哈。就連一些她都沒往心裡去的小事,都能被人記下,還不忘解釋,麵上看著拒人千裡之外,實則敏感的和姑娘家似得。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和經曆,才能在大魏這樣的背景下,養出這樣潔身自好的少年來。
已經關上門的趙瑾,並不知道謝蘅怎麼想他。
他最近受謝蘅的影響似乎頻率多了起來,但趙瑾至今相信自己不會喜歡上男人這種事,還彆說是謝蘅這樣的風流公子,他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堅定,所以,稍微平複心情過後,趙瑾把自己的這一切變化,統統都歸咎於是因為今下午二人不小心親密接觸到了造成的。
不過是碰了碰嘴皮子,就像是某人說的那樣,他會反應這樣大,也是經曆的少了的緣故,這事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
嗯。
謝文回府,知道趙瑾又來了,便讓人備下了酒席,打算儘一儘地主之誼。謝蘅換好衣裳出來時,外麵的天慢慢黑了,湊巧就碰到了謝文的人,前來邀請趙瑾。
按謝蘅的意思,謝文那邊規矩多,既官方又客套,吃的定然不痛快,可趙瑾來府是客,她也沒理由攔著人不去。
這邊問過趙瑾,這人的想法和她的思慮也是一樣。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麵子,確實也不好拂了謝文的意。所以最後,這一晚的晚膳,是在大廳用的。
有趙瑾在,謝文對謝蘅再是不滿,也沒表現出來,相反,一通飯局下來,他反而還對趙瑾又誇又感激了多次,話裡話外,也充斥著讓她多向人學習學習的意思。
謝蘅臉上掛著假笑,好不容易等到飯局吃完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哪怕謝文明顯的喚住了她,她也借口肚子不舒服,尋機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趙瑾哪能看不出謝蘅是裝的,不過,他沒戳穿就是了。
和人分彆,各自回屋,謝蘅一個人關好屋門在屋子裡洗漱了一番,洗好後,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幾分。
這晚到底還有正事,蕭九說蘇梨白近幾日閉門不出,舉止有些奇怪,剛好她也想去看看是否是藥效發揮了作用,所以,等到夜深人靜後,謝蘅換好事先準備好的夜行衣,就從自己的屋子裡溜了出去。
蘇梨白的院子,謝蘅事先已經摸點好了,她也沒下到院子裡,反而是直接爬上了屋頂,掀開瓦片,借著月光往內看了兩眼。
屋子裡這會兒很安靜,床上的情況雖然隔著紗簾看不清,但不難發現,這人是睡著了的。
奇怪。
睡著了
不是一連幾日都沒出門?
前後的反應有些對不上,謝蘅在屋頂看了一會兒,最後到底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守夜的婆子正坐在屋簷下打著瞌睡,謝蘅前腳剛把人放倒,後腳她的肩膀就多了一隻手。謝蘅嚇了一跳,剛想動手,卻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是我。”
聲音是熟悉的,謝蘅有些意外,她衝人眨了眨眼,“怎麼是你?”
趙瑾鬆開了謝蘅的嘴,“我聽到屋頂有動靜,所以出來看看。”
他看了眼被謝蘅敲暈的守夜婆,有些好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來看看情況。”
趙瑾皺了皺眉,“半夜看?”
“噓——”這府裡除了守夜的人,也有巡夜的人,未免被人發現,謝蘅不得不對趙瑾比了個手勢。
現在能怎麼辦?
來都來了,事情還沒查個明白,就這樣走了也不甘心。不過是進屋去看一眼情況,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這樣一想,謝蘅也隻得給了趙瑾一個眼神。
“我進去看看,你幫我守著外麵,我一會兒就好。”
趙瑾不知道謝蘅葫蘆裡賣什麼藥,可也不急著這一會兒的功夫問個明白。人既然開口找他幫忙,他便點了點頭。
得了肯定的答複,謝蘅衝人彎了彎自己的雙眼。
時間不等人,她很快就用小刀,挑開了眼前的屋門。
屋子裡,蘇梨白和謝文這會兒正睡得正香,並未發覺有人進了屋。謝蘅實在是沒從人臉上發現任何做噩夢的征兆,心底不由得有些狐疑了起來。
沒反應?是藥劑下的不夠,還是真不是這人動的手?
不得不說,蘇梨白長了一副所有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愛憐的模樣,儘管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歲月還未在其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謝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否是目光太過強烈,睡夢中的蘇梨白翻了個身,露出了其光滑的脖頸和上方隱約的痕跡。
謝蘅一眼見此,嘴角抽了一抽。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趙瑾在外麵等了片刻,屋子裡的人倒是很快就出來了。
四目相對,彼此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卻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離開蘇梨白的院子,謝蘅的情緒有些不高,等此間回到自己的屋子,二人雙雙坐下後,麵對趙瑾,謝蘅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有一藥,可勾起人曾經做過的虧心事,讓人連續多日夢魘,但對人身體並無多少損害。”
趙瑾聽到這裡,頓時理解了謝蘅先前的舉動,“這世上真有此藥?”
謝蘅點了點頭。
“結果呢?”趙瑾緊接著便問,“謝禦史和那人,可有反應?”
說到這,謝蘅的目光深邃了一分,“今夜沒有。”
她頓了一下,又道:“明夜再看。”
未免先前的使用不對,適才,她已經親自又給人下了一次,是或不是,明日再看。
“你如何保證,這藥真的有用?”趙瑾冷靜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從未聽過有如此神奇的藥。”
有用是因為,謝蘅自己曾經體驗過,但那是初級版,這特意讓胡隨雨調製的加強版,似乎還沒有用在人身上過,且要是胡隨雨故意戲耍她的話,也不是沒這可能。
趙瑾這話,成功的把謝蘅問住了。
“我”
趙瑾對著謝蘅伸出了手,“藥拿出來。”
“我看看。”
謝蘅沒怎麼猶豫,她摸出了胡隨雨給她的香囊,遞了過去,“這是特製的香,點燃後隻讓人吸入一點,就能發揮作用,雖然眼下沒怎麼點燃,但你也注意一些,彆吸多了進去。”
眼前之人隨便從懷裡摸出的東西,都是女子的香囊,趙瑾雙眸微動,他沒多說什麼,把東西接過之後,他就直接將香囊的結解開了。
很快,香囊裡麵的東西,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是一節一節的香塊。
一旁便是燭火,趙瑾倒了一塊在自己手上看了會兒,最後卻是毫無征兆的,就扔進了一旁的燭火裡。
謝蘅被人這舉動驚倒了,她連忙一邊捂住自己的口鼻一邊作勢欲滅火。
“你這是做什麼!”
趙瑾趕在謝蘅熄滅燭火前,把燭台拿到了手裡,“這藥有沒有作用,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瘋了!”謝蘅驚呆了,“這東西有什麼藥效,我剛才和你說過吧?!”
“你吸入了要是連日夢魘”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趙瑾麵不改色的解釋道:“我從未做過什麼所謂的虧心事,自然不怕。”
謝蘅哭笑不得了起來,“你都沒虧心事,你不怕,那你驗證來有什麼用?”
說到這,趙瑾輕飄飄的看了謝蘅一眼,“不還有你麼。”
謝蘅委實沒想到趙瑾竟然還打了這個算盤,她頓時哇哇叫了起來,“哇,不是吧你。”
“你讓我體驗你都不打一下招呼的麼!!”
“這藥既然要用,就必須保證藥效,不然,如何能憑對方反應判斷結果?”趙瑾十分冷靜的解釋道:“與其等彆人告訴你,不如自己先感受一下。”
“旁人說再多,都不及自己感受到的來的穩妥。”
“這般重要的事,若是我,我必定不會隻聽他人的一麵之詞。”
少有能聽到趙瑾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時候,關鍵對方說的還有理有據的,跳腳的謝蘅很快被趙瑾這番說辭說服了,她吸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可以。”
“你說的有些道理。”
“隻不過,你最好是真沒有什麼虧心事。”
趙瑾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他淺笑著看向謝蘅,“我反倒覺得,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
謝蘅似笑非笑的對上了趙瑾的目光,“話彆說這麼滿啊。”
“誰虧心,還不一定呢。”
她又沒在大理寺當值,手下沒沾那麼些人命,謝蘅還不信,自己能因啥虧心事做夢魘。
同樣的,在趙瑾看來,某人流連花叢,這風流的性子,他對謝蘅做虧心事的把握,可比他自己多得多。
二人相視一笑,個中意味,恐怕就彼此雙方知道了。
折騰了這麼久,這睡意一爬上來,謝蘅也就沒再多留趙瑾,二人各自分彆,回屋之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
身上突然壓下一股重力,驚醒了睡夢中的趙瑾。
他倏地睜開了眼睛,結果入眼卻是一片漆黑,察覺到眼前有東西,趙瑾下意識的想要扯掉,然而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被束縛住了去。
“誰!”
身上有人,趙瑾猛地一用力,結果卻並沒有將手腳掙脫開,他心下大驚,可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臉上突然多了雙手,這雙手修長又柔軟,正沿著他的額頭,眼角,臉頰慢慢滑下,趙瑾身上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怒道:“滾下去!”
一聲悶笑,算是對盛怒的趙瑾的回應。
對方沒有說話,卻在趙瑾掙紮的當頭,慢慢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你找”趙瑾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投懷送抱,還彆說是如此匍匐被動,他額前青筋暴起,剛想用儘全力掙脫,怒罵找死,結果下一刻,他的雙唇,卻是突然被人堵住了去。
趙瑾頓時大怒,然而,還不待他反抗,他的鼻尖,卻是突然飄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同於普通的胭脂俗粉,有些似青竹,又有些像青草,淡雅舒適,沁人心脾。
趙瑾猛地就僵硬在了原地。
唇上是一抹柔軟,這會兒正碾轉反側,有了熟悉的味道,這觸感似乎也有些熟悉了起來。
趙瑾的心,突然就是一慌。
“謝唔”
本隻是淺嘗輒止,奈何趙瑾此間一開口,卻是給了人攻城略地的機會。
破開城樓,橫掃千軍,再挑起那抹柔軟,欲迎還拒,與之共舞。
那雙修長的手,這時也到了人的頭上,伴隨著唇間的動作,時不時的在人發間遊離了起來。
趙瑾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對方的技術委實高超,不過是片刻,他口中的城防,就開始丟起了盔再棄起了甲。
拚著最後一絲理智,他用力彆開了自己的腦袋,嗬道:“謝蘅,滾下去!”
突然的抽身,使得二人的唇齒分了開去,但趙瑾此舉,卻讓對方的唇沿著他的唇角和下頜線,滑到了耳後。
聽著嗬斥,人似乎也沒生氣,照例是輕聲笑了笑。趙瑾一聽這聲,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當他耳旁傳來動靜的時候,趙瑾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謝蘅,你好大的膽唔”
所有嗬斥,在眼下都顯得是那樣蒼白,趙瑾強忍著反應,渾身開始打起了顫,偏對方尤不滿足,甚至開始越發的放肆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定對方的身份,那麼這一刻,當身上之人身體發生變化時,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趙瑾從未想過謝蘅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對他做這樣的事。他心底又慌又急,被人碰過的地方,這會兒也是酥麻一片。
趙瑾開始用儘全力掙紮了起來
謝蘅捫心自問,自己最近確實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然而,當她睡著睡著在床上被人束縛住了身子,並且欲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謝蘅卻是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天漸漸大亮,幾乎是同一時刻,緊挨著的兩間屋子床上的人,都先後從床上翻了下來。
翻身下床的趙瑾,頭嗑在了床頭的凳子上,而謝蘅這邊,則是膝蓋重重的跪了下去。
兩人具是疼痛不已,且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汗漬淋淋,好不狼狽。
等到回過神來,適才隻是夢的時候,趙瑾和謝蘅都不由自主的愣在了原地。
無論兩人有多不可思議,事實擺在眼前,都由不得他們不信。
謝蘅沒想到近日來對趙瑾的打趣玩笑,甚至昨日無意間奪了人初吻,都能成為她心底隱藏的虧心事。趙瑾更是沒想到,他不過是昨日親了一下某人,在夢中,竟然全程被壓被
事情不能再回憶,兩人連忙晃了晃腦袋,打住了四散的思緒。
萬幸這事隻有自己知道,這算是唯一比較欣慰的事。
然而,當提著的心一鬆,其他的感官,就紛紛冒了出來。
謝蘅哎喲了一聲,連忙揉起了自己的膝蓋,趙瑾頭上的痛感是其次,當身下粘稠感傳來,他身子突然就僵在了原地,隨即頗有些不可思議的低頭看了過去。
謝蘅摔下床磕到了雙腿的膝蓋,走路都有些不大利索,她這邊正心虛著,不欲和趙瑾一道出門,此間估摸著趙瑾走了,才敢瘸著腿出門。哪知她前腳剛出來,後腳就看到趙瑾頭頂著一塊青,也從他自己的屋裡走了出來。
二人撞了個正著。
謝蘅一看趙瑾的樣子,就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世子爺,你這一晚上不見,頭怎麼弄成這樣了?”
好不容易處理好被褥的事,趙瑾的臉色不大好,見謝蘅笑的這麼開心,他緊了緊自己兩側的雙手,但到底還是把自己的用藥感受,咬牙告知了某人,“拖你藥的福。”
其實不消趙瑾說,謝蘅也能猜到一些,隻不過,某人這樣實在有些好笑,所以她才會笑的這般開心,“哦,是嗎?”
“所以,誰說”
“公子,這是你要的跌打藥酒。”
謝蘅剛想揶揄一下,可話才剛開了個頭,蕭滿卻是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並把她起床後吩咐的東西,遞了過來,這成功讓謝蘅臉上的笑滯了一下。
趙瑾都準備走了,一見蕭滿,再一聽對方這話,他來了興趣。
“跌打藥酒?”把某人的話複述了一下,趙瑾嘴角也跟著噙起了笑,他看著謝蘅問:“你受傷了?”
昨晚分彆前都還好好的,幾個時辰不見,就需要用跌打藥酒,這說明什麼?
東西是自己讓找的,抵賴不得。不過是受傷了而已,對方又不知道自己夢裡做了啥。謝蘅尷尬的笑了笑,“誒。”
“不過是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也不是啥大事。”
知道不僅僅隻是自己一人中招,甭管對方是否和自己也做的是一類型的夢,趙瑾心底都突然舒心了許多。
他輕笑了一聲,“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東西是好東西。”
“放心用吧。”
二人沒有選擇戳破,畢竟彼此的夢魘都有些難以啟齒,也算是給雙方都留了些顏麵。
謝蘅笑嘻嘻的回:“這是自然。”
“多謝世子,以身犯險,在下感激不儘。”
“嗯。”
時辰已經不早,趙瑾沒再與謝蘅廢話,一旁的蕭滿,壓根就沒聽懂自家公子在和對方打什麼啞謎,隻知道那趙世子走後,自家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讓他頗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