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手上動作一頓, 盯了某人一眼,警告意味十分濃鬱。
謝蘅咧了咧自己的一口白牙,眼神往屋外看了看。
人萬一還沒走遠呢?彆露餡啊。
趙瑾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懶得戳穿某人那點子心思。
沒了人搭話,謝蘅自然不能唱獨角戲, 所以她緊跟著倒也沒再鬨了, 而是規規矩矩的和趙瑾一道用起了飯。
當初司馬長安還是護國長公主時, 曾親手造了一隻暗衛,名叫南衛,南衛中人名喚南人,這群暗衛,武功高, 又有勇有謀。曾經一度幫助長公主, 平定了好幾次的動亂。
後來,為了能回到大魏,南衛幾乎在西秦折了個乾淨。再後來, 為了讓當今聖上寬心, 也為了不讓跟了自己這麼些年的舊部就這樣不得善終, 長公主便主動解散了已剩不多的南衛。
趙瑾作為長公主的兒子, 長公主並不覺得, 不讓他知道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所以, 在大局麵前,她並未對趙瑾隱瞞, 因此, 平陽侯讓謝蘅帶的玉佩, 即便其並沒有多餘的話, 但趙瑾一看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於是乎, 這日下午,用了午膳後的二人先是在屋內休息了一會兒,緊接著便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南衛已經隱退,如今會在陽城的,估計不會超過五人,且為了不被朝廷的人發現這些人曾經做過南衛,他們也都選擇了隱姓埋名。想要找到這群人探聽消息,絕不是易事。
對此,趙瑾的心態十分平常。
兩人都是普通打扮,謝蘅既然打著要帶人出去逛逛的旗號,自然是哪兒都把趙瑾帶著去看了看。
一下午下來,兩人是買也買了,看也看了,玩也玩了。回到客棧時,二人手中甚至還拎著許多東西,旁人一看,那就是活脫脫外出遊玩。
看著二人回來,掌櫃難得殷勤的湊了上來,“喲,兩位回來啦——此番玩的如何?”
“還行。”謝蘅笑著看了人一眼,“就是有些累,我們就先回屋休息了。”
掌櫃又問:“那客官可要用膳?”
謝蘅伸手環住了趙瑾,“不用,我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多謝掌櫃好心詢問。”
掌櫃笑了笑,“應該的,客官甭客氣。”
這掌櫃今日中午還有些高冷,出去一趟回來,反倒是突然熱情起來,事極必反,謝蘅和趙瑾二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意見瞬間不謀而合。
回到客房,兩人一個關門,一個查看屋內的情況。啥都沒說,卻配合的再默契不過。
看著床頭的包裹,趙瑾對後過來的謝蘅點了點頭。
謝蘅順勢走到人前十分體貼道:“瑾娘,累了吧,來,我給你揉揉。”
“我這手藝你是知道的,捏過後,周身的疲憊都要少許多,來,坐這——”
趙瑾坐在了床邊,而謝蘅說著說著就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人也靠了過去,對其耳畔言語道:“果真如你所料。”
“這家店,怕真是有些貓膩。”
“剛才這間屋子裡應該有人,所以掌櫃才會多此一舉。”
謝蘅慢慢的給人按了起來,“可有危險?”
“包裹中東西並未減少,想必是為了確認你我二人身份。”
如今翻了包裹,但沒人動手,想必也是排除了他們二人的嫌疑。
謝蘅點了點頭,認同道:“多虧了你的先見之明。”
包裹裡還好也隻是些日常用品,一些不常見的,她都統統收進了福袋裡麵,要不然被翻一通,還真不好說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趙瑾眼眸微微一動,“今晚探查一下這家店鋪。”
“好。”
如今天已經黑了,也就是個把個時辰的事,謝蘅頓了一下,“我讓小二送些熱水上來,你沐個浴,這當頭我就去大堂坐坐,打探打探情況。”
說起來,趙瑾可是一個人在大山中生活了好些日子,熱水那幾日想也不用想定然沒有,雖然謝蘅也很想沐浴,但屋子裡有趙瑾,客棧裡人多眼雜,並不方便。所以,她索性放棄了這個想法。
趙瑾確實也想好好洗個澡了,還彆說謝蘅考慮的如此周到,所以,他並沒有拒絕謝蘅的這個提議。
於是乎,趙瑾在屋子裡洗漱時,謝蘅一個人便在樓下點了壺酒。這個時候,客棧裡的人已經不多了。小二忙完之後,謝蘅便把人喚到了自己身前,與人聊起了天來。
還是與吳捷一樣的說辭,隻不過換了個人交談。
謝蘅提前告知了趙瑾,她會在下麵待多久,如此既讓趙瑾心下有底,也能安心的沐個浴。
等到趙瑾這邊洗漱好時,謝蘅也就估摸著上來了。
“開開門——”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而來的,是另一道陌生的聲音。“客官,小的扶您吧,您看你這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