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對我興師問罪,不許我對你剛才的行為進行教育?”
“趙瑾,你知不知道你還是個病人,你就敢那樣拉人,出息了是吧?”
趙瑾被謝蘅說的一時語塞,此間緩了一緩,才冷著臉回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你清楚什麼你清楚。”謝蘅對某人的這個說辭並不買賬,“我看你就是仗著自己受傷,我耐你不得。”
她衝人磨了磨牙,“你要身體沒事,今天這事,我準得和你好好扯扯。”
一個傷重的人,還沒好就想著怎麼用武力壓製人,簡直不像話,一點分寸都沒有。
剛才那瞬間,謝蘅是的的確確嚇了一跳。
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人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裂開。
今日這事,的確是衝動了一些,這點不可置否。
但如果再來一次,趙瑾依舊還是會這麼做。
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對自己身體的情況比較清楚,更多的,也是出於想要謝蘅意識到個中的嚴重性的緣故。
他才剛過十五,若是在這個年紀,沾上臟病,結果何止是顏麵掃地。
他年紀輕,不明白裡麵的輕重,或許也沒人告訴他,那麼,他既年長他一些,就有必要,親自教會他這些道理,讓他所有忌憚和收斂。
他絕不允許,眼前的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甘墮落!
二人各有立場。
趙瑾有自己的堅持,因此,麵對謝蘅的說道,他緩緩對上了她的目光,問:“若我沒有受傷,你待如何。”
謝蘅被說笑了,“你問我待如何?”
“你說我能如何?”
自然是能動手的事,絕不用口解決,哪能次次都讓人仗傷行凶,這壞習慣,怎麼著都得改。
空氣中似乎有股火藥的味道,趙瑾因謝蘅去花樓的事,心下那口氣並沒有散,見人這麼說,他吸了口氣,“你倘若不服,可等我痊愈。”
這一刻,趙瑾想的,已不再是兒女情長的問題。
他把自己放在了另一個位置,充當起了另一個角色。
謝蘅覺得今日的趙瑾變化有些大,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點評道:“你今日有些不對勁啊。”
“莫不是吃藥吃壞腦子了?”
趙瑾聞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沒有。”
“那你咋我說啥話都杠我幾句。”謝蘅皺了皺眉,“你確定要我等你痊愈和你過招?”
氛圍隱約間有些不對。
趙瑾雙眸微動,最後還是退了一步,他在心下歎了口氣,承認道:“這是氣話,不用往心裡去。”
謝蘅眨了眨眼,試探道:“你今日的反常,不會是因為我去了花樓吧?”
所以就和吃了槍藥似的,點哪兒炸哪兒。
這話一出口,謝蘅頓時便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事實上,趙瑾對謝蘅的這個猜測也確實沒有否認。
他默了片刻,“你年紀輕,我算你半個兄長,不希望看著你誤入歧途。”
謝蘅這會兒是真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她坐到了床邊,一臉真誠道:“欸,我真不是去風花雪月的,你怎麼就不信了。”
趙瑾乜了她的衣領一眼,雖未開口,眼中的意思,卻很明顯。
謝蘅意識到不對,連忙低頭看了一眼。
見衣領上麵沾染上了口脂,她心慌了一瞬,“這什麼”
謝蘅張了張口,“我不我真沒和姑娘家親熱啊。”
“定然是先前扶人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我冤枉。”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相信我。”
感情說了這麼久,始作俑者就是這處口脂。
意識到誤會大了的謝蘅,除了哭笑不得,便隻能連忙解釋。
開玩笑,現在要是沒處理好,今後哪天暴露了,她不得被人怨恨慘。趙瑾要繼續誤會,她後麵的日子可彆想好過了。
好在,事情的根因找到了,謝蘅鬆了口氣,“我說呢,你怎麼一直不信我。”
“感情是這個。”
她眨了眨眼,“要我發誓不?”
“你這次可真冤枉我了。”
見趙瑾一直盯著她沒說話,謝蘅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人。
“那啥,陳著當時也在的。”
“你要不信我,要不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