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了聲“好”,拉了一根凳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謝蘅輕輕嗅了嗅,“咦,什麼味兒?”
趙瑾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小碗,“你晚上沒吃東西,我給你端了碗粥過來。”
謝蘅聞言,眼中露出了一絲意外和歡喜,“你”
“既然不舒服,就彆動,我喂你吧。”
謝蘅嘿嘿笑了兩聲,“這多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沒手。”
趙瑾沒有搭理謝蘅的客氣,他直接用勺子和了一下,隨即舀了一勺子,遞了過去道:“是我想喂,可行?”
謝蘅看了眼勺子的位置,啊嗚一口,咽下了趙瑾遞來的東西,“唔”
“好吃!”
她對趙瑾拋了個眼神過去,“果然有你遞來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
趙瑾低頭淺淺笑了笑,他繼續投喂著某人,“不是說三日後再回?怎麼提前了一日?”
喝了口粥,又吃了藥,還敷著熱毛巾,謝蘅恢複了一些體力,笑嘻嘻道:“想你了唄。”
“沒見著你,我怪不習慣的。”
“油嘴滑舌。”
“哪有——”謝蘅對趙瑾的評價表示不大服氣。
“啊,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麼,謝蘅旋即改口道:“聽說你今日立了大功,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來著。”
她眨了眨眼,好奇道:“元帥賞賜了你什麼東西沒?”
“賞了我十兩黃金,並升了一級。”趙瑾回。
謝蘅滿臉笑容,“我就知道。”
“你這人,在哪裡都是最厲害的嘿嘿。”
趙瑾一頓,“你這話不對。”
“嗯?”
“怎麼不對?”
趙瑾輕飄飄的看了眼謝蘅,“在你這裡,我不是。”
“誰說的。”謝蘅笑,“在我這裡,你就是。”
“你可是我見過最好最優秀的,誰都比不上。”
謝蘅這話說的十分自然,儘管在笑著,可她雙目澄澈,語氣輕鬆又真摯,任誰看了,都不會質疑她話中的真假。
趙瑾沒想到謝蘅會這麼回他的話。
他的本意隻是想說,他並不是什麼都厲害,什麼都擅長,就正如,他解決不了謝蘅現在身體的疼痛一樣。可謝蘅的回話,卻仿佛像是一段不經意的告白一般,讓他喂粥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失態不過一瞬,且動靜很小,趙瑾很快回過神來,不由得再次笑了笑,“倒是不知,你是這般看我。”
謝蘅也被趙瑾這話逗笑了,“我不這麼看你,那要怎麼看你?”
“你難道不優秀,難道不好?”
趙瑾認真的繼續喂著粥,他唇角微微上揚,反問道:“最厲害的人,難道不是你?”
聽完趙瑾的話,謝蘅邊嚼邊笑著道:“唔我兩這應該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覺得我哪兒都好,我也覺得你是這樣。”
一碗粥很快見底,趙瑾把碗放下後,又給謝蘅重新擰了一次熱手帕。
“肚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謝蘅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問:“元帥可有說,明日有什麼安排沒?”
閒事說完,二人開始說起了正事,趙瑾回道:“等我爹那邊的消息。”
“若益州另一處無礙,青州局勢尚可,我們這邊,怕少不得要打幾場硬仗。”
上次收到南越的情況,還是半個多月前,南越失了好幾座城池的時候,南蠻的大部分軍隊都去了南越戰場,南越如今應該情況不大樂觀,益州這邊雖然能過去支援,但真到南越,少不了得花上五六日的時間。到時過去了,益州就會空虛,若西秦再一配合,好不容易守下的益州就會麵臨威脅。
因此,若無上麵調度,一般來說,軍營裡的主帥,都是各自守護自己的邊境,不會輕易離開。
可隻要確定西秦威脅不大,屆時,魏軍也不怕戰線拉的過長,沒了威脅,益州也能放開手腳,一路南下,直逼南蠻京都。
而為了守下自己國家都城,南越處的南蠻軍隊,勢必會班師回朝,如此一來,就避免了益州的魏軍長途跋涉,來回奔波。
謝蘅雙眸微動,思忖著問:“傳信的士兵,去了多久了?”
“兩日。”
那看來,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