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舟傻眼了。
新帝登基才一年吧，這京城的姑娘怎麼突然長成他不認識的性子了？
就算是以前那些經常騷擾他的女子，也都隻暗戳戳的，哪裡有這般奔放，居然直接給銀錢讓他敗壞她自己名聲？
關鍵是，這吳小姐剛剛還誇他長相好，是自己喜歡的樣貌。
段司舟不懂就問：“你既說對我印象不錯，為何又要讓我拒了這門婚事呢？”
吳躍躍起身來到窗前，並示意段司舟跟過去，隻見她指著街對麵那家閣樓說：“看見那家舞館沒有。”
段司舟伸頭，就看見那閣樓前掛著的四個大字“心之所舞”，許久未曾出門，這裡居然多了一家舞館？
吳躍躍說：“那是前朝皇貴妃秦蕊所開，一年前，陛下準許宮內女子出宮，秦蕊便是第一個走的，她在京城開了這家舞館，專門教大家閨秀琴棋書畫，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在京城及周邊幾城，開了五家分館，上個月入賬一萬兩！”
“實話告訴你，我老早就想做生意了，心中有很多想法，偏偏困於內宅，自從去了心之所舞後，這種想法愈發強烈，直到上次，我見到了秦蕊，她告訴我，陛下正在鼓勵女子自立，她是第一批入場的，所以得到朝堂很多支持，又因為前朝皇貴妃的名聲，很多人願意將女兒送進去學，這才能做這麼大，她說，順勢而行，越早入場，能得到的好處越多！她還說，隻要想，女子亦可自力更生，活得不比男人差！”
吳躍躍越說越激動：“段公子，你不覺得這很令人振奮嘛，我隻要入場，就能和那些來往商人一樣，走南闖北，自食其力，而不是隻能依靠父親或者夫君過活。”
說話間，心之所舞門前走出一名女子，隻梳著簡單得發髻，衣裳亦是最簡單得式樣，可她唇角燦爛的笑容，卻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住。
吳躍躍指著那女子道：“看見沒有，那便是秦蕊，她居然來了這家館……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她聊天。”
說著，吳躍躍抬起衣裙，三步並作兩步便朝外跑去。
段司舟則愣在原地，眸眼大開。
他認出來了，那便是上次“相看”時坐在隔壁的蕊公子，居然是女子，還曾坐上了皇貴妃。
出於好奇，段司舟也跟了出去。
走近心之所舞，正在同吳躍躍說話的秦蕊亦發現了他，隻見對方走過來，朝他行了個禮：“原來是段大人，如蒙不棄，進內一敘？”
段司舟微微驚訝：“你如何識得我？”他記得自己並沒有見過皇貴妃啊。
秦蕊微微一笑，讓段司舟稍候，轉身繼續同吳躍躍說話：“躍躍，我今兒要招待位貴客，你先回去，明兒一早過來，我幫你推演下你口中生意的可行性。”
吳躍躍應下，又看向段司舟：“原來段公子是蕊姐姐的貴客，您早說啊，我就不必送出去那些銀錢了。”
段司舟：“……”
指了指雲陽樓：“你的銀錢還在那裡。”
吳躍躍聞言立刻衝了過去：“謝了啊，你真是大好人！”
段司舟沒忍住笑了，結果回頭便撞上秦蕊戲謔笑容：“段公子今日又來相看？”
段司舟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聽秦蕊道：“十年前，我同晚晚入座前瞧見在隔壁的你了，後來察覺到你在偷看，暗示晚晚問我那些問題，不過是見你好看，想幫你一把，對了，我不叫秦蕊，我叫蕊娘……隨我進來。”
等段司舟一臉迷茫地跟著秦……哦，不，蕊娘進了裡間後，對方給他倒了杯茶，接著說道：“蘇盛是我仇人，當年，是晚晚和七王爺，也就是現在的陛下查到他犯罪的證據，我甩給了你，你那時剛晉官職吧，才是個七品，居然敢將此事四處宣揚出去，逼著陛下處置了蘇盛，讓他流放。”
段司舟倒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來慚愧，打蛇打七寸，這還是從你和那位晚公子，哦，不，晚姑娘口中學到的，陛下就算再惱怒，亦不會明目張膽地忽視民心，而且陛下本就在意朝臣的能力，隻要我日後努力，那點小錯，陛下不會計較的，不過……”
段司舟有些疑惑：“蕊姑娘你隻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