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倒刺入肉三分，葉啟明慘叫聲格外淒厲。
魔雲兮這才笑道“葉啟明，兩百年前九連城的世家大族，葉家，是你的家族吧？”
葉啟明臉色驟變，比剛才骨鞭抽中更加慘白。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葉啟明強裝鎮定道，但手已經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魔雲兮沒有理會他的否認，繼續說道“你本到了安享天倫的年紀，但是一夥魔族突然闖入，將你的族人屠殺殆儘。不僅將葉家幾百年的世代基業洗劫一空，更吸食了你族人的靈魂提升修為。浩劫過後，僅僅你和葉天程活了下來。”
葉啟明臉色驟變，掙紮間將鎖鏈拉得啪啪作響，嘴裡喊著“彆說了，彆說了！”
但魔雲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道宗弟子趕到的時候，魔族邪修正在屍橫遍野中開慶功宴，被道宗斬殺大半後才匆忙逃竄。後來，道宗找到了你們一老一少。葉天程根骨尚可，便被帶回了道宗。而你，葉啟明，垂垂老矣，隻能懷著一腔恨意遊蕩乞食。突然有一天，你想通了一個道理，既然魔族能夠以吞噬人族的靈魂提升修為，那你為什麼不可以？但是，你哪兒有能力去吸食魔族的靈魂，所以，你把目光投向了同為人族的普通人。你打不過魔族，但你武藝很好，屠殺幾個凡人村莊對你來說易如反掌。我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到吞噬靈魂提升修為的邪修法門，但是，你確實成功了。葉啟明，被你屠殺的普通人裡，有沒有繈褓中的嬰兒？有沒有和葉天程一樣的天真孩童？有沒有對你跪地求饒的人？他們死前，是不是也跟你的族人一樣，可憐又無辜？”
“沒有，不是我，我沒有殺他們，是魔族，是魔族害我的。我也是受害者！”葉啟明神情癲狂，似乎想起了那些血腥的往事，口中喃喃道“都是魔族，他們殺了我的族人，又丟下邪修功法，是他們引誘我的。”
魔雲兮臉色沉寂，這些往事有些是四號五號調查到的，有些是魔雲兮推測杜撰的，但看葉啟明的反應，魔雲兮知道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葉啟明，你認為你慘劇是魔族邪修造成的，你想要向魔族複仇。但你猜，為什麼你的族人剛剛被屠殺，道宗的弟子就趕到了？”魔雲兮噙著冰冷的笑意，道“也許他們一開始就在附近圍觀呢？隻等著邪修慶功狂歡，放鬆警惕之時，將他們一網打儘。”
葉啟明臉色越發蒼白，但是他不敢再順著魔雲兮的話往下想，否則他這麼多年的堅持就成了一場笑話。
“葉啟明，我一點都不同情你，你也不過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邪修，與你痛恨的仇人並沒有什麼區彆。”魔雲兮繼續道，“道宗、妖族、魔族，三大勢力鼎立製衡，才有這世間十萬年的和平。三族中，哪一族沒有出過幾個邪修？哪一族沒有幾個不願遵從規則的組織？就連你們普通人，不也有強盜劫匪嗎？若按照你的意思，有人族劫匪殺人越貨，那是不是該覆滅整個人族？可笑至極！”
“不，我沒有錯，魔族就是我的仇人！我要殺儘所有魔族！”葉啟明依舊堅持道，但聲音明顯已經沒有了底氣。
魔雲兮也沒有管他的掙紮，道“葉啟明，這些年你屠殺的魔族也不少吧？那他們的靈魂和人族的靈魂，你更喜歡哪個呢？是不是人族的靈魂更有益於修行？你也更偏愛？”
葉啟明沒有回答，但整個人已經頹廢了。
魔雲兮見時機差不多了，終於開口問她想問的，道“葉啟明，一百八十多年前，你的修為尚低，是如何襲擊了身懷有孕的魔後的？”
葉啟明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魔雲兮，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