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社員們就圍了上來,何寡婦當著社員的麵顛倒黑白說他想占她便宜,她不同意他就對她動了手。
幸好何寡婦在村裡的風評並不好,特彆是在女人堆裡那就是爛到家的存在,所以並沒有多少人信她的話。
不過他還是嚇到了,導致從那以後他麵對女人更加謹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靠近,能離多遠就儘量離多遠。
“第一次來,不知道規矩?”中年男人睨著他,眼裡儘是鄙夷。
這年頭哪個條件不錯的家庭會出來賣血,就算是條件稍微差點的也不會。
隻有鄉下的泥腿子,地裡刨食的莊稼漢,沾了賭癮的,一年到頭撈不上幾個現錢又急需用錢的,才會來血站賣血。
“什麼規矩?”閆明禮確實不知道賣個血還有什麼規矩,聽二賴子的語氣,不就是抽一瓶子後給錢走人嗎?
“把腦袋放下來一點,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有沒有黃疸肝炎。”中年男人不耐煩的招呼他低頭。
閆家這些年雖然遭了難,但閆明禮的底子打得極好,個子高高大大的很是結實。
黃疸肝炎閆明禮沒聽過,但他一向聰明,知道中年男人是在做正事,也就沒有和他爭辯,立即把頭靠近了些。
“再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你的腸胃。”中年男人看了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說道。
不過說完後他習慣性的朝旁邊歪了歪頭。
這些鄉下人基本上就沒有刷牙的習慣,他每次檢查新人都會被那些人嘴裡的惡臭給熏得一陣乾嘔。
後來為了避免浪費糧食,他隻能捏著鼻子去檢查。
但今天這個新人卻沒有臭味,中年男人不由滿意的多看了他幾眼,“沒問題,你可以賣血啦。”
說完中年男人便麻利的從一個裹著熱毛巾的鋁盒裡取出針管,再用鑷子在另一個裝著半盒子碘伏的鋁盒裡取出一個長長的針頭。
膠管在手肘上一纏,用沾過碘伏的棉簽在手肘內側的鷹嘴窩裡一轉,把棉簽重新放進碘伏瓶裡,然後拍了拍膠管下方微鼓的皮膚。
直到能夠清楚的看到血管,中年男人才把針頭用力的紮了進去。
抽完血,中年男人拿出三張大團結,手指點了點一旁的小本本和紅泥,“簽個名字,不會寫字就按手印。”
“我按著棉簽,你簽。”中年男人死死壓住他左手的消毒棉簽,催促道。
這棉簽是要二次使用的,可不能讓他們順走。
閆明禮拿起筆在小本本上最近的那排簽名欄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很好看,方方正正精神抖擻,一看就是下功夫練過的。
中年男人對他不由高看了半分,把消毒棉簽丟進消毒瓶裡繼續泡著,又把針頭取下重新丟進鋁盒裡消毒。
“以後要賣血還來這裡找我,他們都叫我姚血頭。”姚血頭的語氣明顯比剛剛好了些。
“好,多謝姚血頭。”閆明禮接過三張大團結,塞進縫在褲腰上的布袋子裡,然後把布袋子卷到褲子裡麵。
他得防著被人給偷走,這可是他們家未來這段時間的活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