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靜謐裡透出幾分熱鬨,知了和蟋蟀爭相奏樂,風兒和草兒相擁而舞,就連那璀璨的星光都來湊趣,在天空鋪開一條耀眼的銀河。
臥房裡笑夠了的莫雨桐抬眸,滿眼渴望的看著閆明禮,柔聲問道“禮哥,我能要一雙草鞋嗎?”
“好!”思考不過半秒,閆明禮就點了頭,再次從枕頭下取了稻草,重新坐回矮方凳上,開始搓草繩。
不過十多分鐘,閆明禮便再次做好一雙草鞋,起身遞給她。
“這是禮哥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會好好保存的。”莫雨桐滿心歡喜的接過,迫不及待的套在腳上。
“這……”不是禮物。閆明禮想反駁,可在小姑娘開心的蹦跳裡,硬是把剩下的話生生咽進了喉嚨。
“禮哥,好看嗎?”莫雨桐揚起滿臉的笑,勾住他的衣擺,腳後跟抵著地麵,讓他看。
“好看!”小姑娘的腳嬌小玲瓏圓潤誘人,像上好的精致瓷器,白皙細膩到完美無瑕。
“禮哥!”突然的利落直接讓莫雨桐小臉通紅,卻又舍不得鬆開他,垂眸在原地歡快的反複踮著腳尖。
閆明禮也沒拒絕她的拉扯,如一棵筆直的白楊,由著小姑娘歡騰撲棱她的腳丫子。
兩個小的見狀,默默退出房間,默默抬頭望天,再默默走向茅房。
“哎喲!”樂極必然生悲,開心過頭就容易被老天嫉恨。
莫雨桐眉頭微蹙的盯著草鞋,腳掌好像用力過猛,刮到藏在縫隙裡的稻梗了。
“莫知青,是崴到腳了嗎?”閆明禮焦急的想握住她的手腕,幫助她站穩,但又怕褻瀆了她,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禮哥,你是在關心我嗎?”莫雨桐弓起腳掌,忍住微痛,專心致誌的看他。
“莫知青,你能走嗎?”閆明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似是不知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世人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曾經他不以為然,覺得不過是那些被追求的男人定力不夠好,才會輕易淪陷。
而現在他才明白,從前的自己不是定力有多好,而是那些女人實在太糟糕,未曾入他的眼,更彆說進駐他的心。
可眼前的小姑娘,卻似上天給他的禮物,易如反掌的勾住他的心緒,攪亂他的心湖。
“禮哥,我可以的。”莫雨桐不想為難她的少年,轉身慢慢走到床邊,然後脫下草鞋,掰起腳底看了看。
有點劃傷,不算太嚴重,估計是第一次穿草鞋,這雙嬌生慣養的腳沒能適應,產生了抵觸情緒。
“痛嗎?”瞧著白嫩腳掌上的那抹淺淺紅痕,閆明禮懊惱自己沒能把草鞋做得更完美。
“沒事,一點點擦傷而已,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就好了。”瞧他鎖住的眉頭,莫雨桐趕緊寬慰。
她真的沒事,這點劃痕連傷口都算不上,是她受不了痛,讓他擔心了。
“聽說得消毒,我去村醫那裡給你買點藥回來。”城裡的姑娘細皮嫩肉的,比不得他們皮燥肉厚,萬一被感染就不得了了。
“禮哥……”見到閆明禮走近,莫雨桐有些懵,就算要買藥,不是應該往門口走嗎?為什麼反而往床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