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明禮趕到地頭做工活的時候,莫雨桐一行四人剛坐上楊大山的牛車。
見到他們,坐在楊大山身旁的連海光仿佛見到了救星,連忙朝他們打著招呼,“廖知青,莫知青,來這裡坐。”
廖清雲還不太明白斯斯文文的連海光,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不穩重了。
從幾十年後重生回來的莫雨桐,倒是頗有幾分同情的看著他。
瞧那些圍攏在他身後熱情洋溢的大娘們,她就知道連海光這樣雖然瘦弱,但明顯有文化的人已經被盯上了。
剛才指不定在給他說哪家的大姑娘勤勞踏實,哪家的小閨女美麗大方,哪家的丫頭臀大腰圓能生男娃。
先是讓兩個小的坐進牛車,然後是有過上車經驗但還不是特彆豐富的莫雨桐,最後是被安排在外麵當擋箭牌的廖清雲。
不明就裡稀裡糊塗的廖清雲很快實現了他此時此刻的人生價值,被大娘們當作了另一個需要攻堅的對象。
莫雨桐攬住兩個小的,如狐狸般低眸一笑,所謂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應付那些大娘就隻能靠廖同誌了。
廖清雲何曾被幾個大娘如此虎視眈眈的盯住過,立刻戒備的看著她們。
隻是還不待大娘們開口,從牛車後又急匆匆跑來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
隻見她一邊氣喘籲籲的跑到牛車前,一邊對著楊大山喊道“楊二,給我割二兩肉帶回來。”
“二兩帶不了,隻能一斤。”食品公司每天麵對全縣就供應一隻豬,可不會二兩半斤的賣。
“那就一斤。”楊大娘連忙順口說道。
“肥肉還是瘦肉。”楊大山並不覺得她有錢割肉,當即沒什麼表情的問道。
“一斤肥肉片子,可彆整那些瘦不拉幾的。”楊大娘說完,還非常鄙夷的瞧了一眼莫雨桐。
莫雨桐正專心和兩個小的做著眼神交流,並沒有看到楊大娘的表情,否則她隻會滿頭黑線,再賞她一記冷眼。
“七毛八,外加一斤肉票。”楊大山十分不解楊大娘的鄙夷從何而來,有些不悅的說道。
昨晚上接莫知青奶糖的時候可沒見她這樣,這還真是翻臉無情、狼心狗肺,難怪養出那麼個糟心的混蛋玩意。
“我哪有肉票,我知道你門路多,你就給我帶一斤肉回來咋的。”楊大娘攔在牛車前,對著楊大山沒好氣的喝道。
“弟媳婦,你彆冤枉我,我可什麼門路都沒有。”楊大山眸子一沉,這年頭說自己有門路,那不就是變相的說自己投機倒把嗎?這是妥妥想害自己啊!
“楊大河家的,你這都能割上一斤肉啦!”有大娘調侃道。
好像誰不知道他家每天吃糠咽菜似的,明裡說的是請楊大山帶肉,暗裡卻錢不給票不給的,隻想打秋風。
“狗蛋一晚上都沒回來,我不得煮點肉,他聞著味鐵定就回來了。”
楊狗蛋從昨天中午吃過飯後就沒有回來過,楊大娘就這一個帶把的,還是非常擔心他有個什麼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