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舉著包子,笑臉盈盈的望著他,迷人的眼睛裡是讓人麵紅耳赤的熱情。
如記憶裡醇烈的酒,被父親用筷子頭沾上那麼一點,就能讓他像踩到棉花上,歡喜的翻著跟頭。
“禮哥,手累。”站在地壟上的小姑娘,一身軍綠色和地裡的紅苕藤交相輝映。
綠油油一片倒映在少年眼裡,宛如春深似海裡最生機勃勃的茂盛,在陽光下蓬勃著最旺盛的生命力。
“我自己吃。”少年鬆開緊緊捏住鋤把的手,接過小姑娘手裡用油紙裹了一半的包子。
“禮哥,剛才是在想我喂你?”小姑娘踮起腳尖,滿眼笑意的往他身側靠去。
快速在他耳畔留下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後,又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巧笑嫣然的看著他。
“我沒那麼想。”少年捏著包子,不好意思的垂了眸,在她滿眼的期盼裡用力咬了一口。
包子皮鬆鬆軟軟,肉餡香香嫩嫩,讓人無法抗拒的美味,在味蕾上反複翻滾。
隻是很奇怪,包子居然沒有冷掉,還是最適宜的溫度,像兒時記憶裡母親剛蒸出來,稍微在簸箕裡涼過一會兒的溫熱。
“禮哥,喝水。”小姑娘見他很快就吃完了一個包子,立刻從挎包裡拿出一個不鏽鋼的組合型軍用水壺。
這是六哥去年從部隊給她寄到京市的,是一款專門為傘兵設計的弧形水壺,裝水量可以達到一升。
至於壺裡的水,是她在空間鹵肉店翻翻撿撿後,好不容易在櫃台下的冷藏櫃裡,扒拉出的半件礦泉水。
她倒了一瓶在水壺裡,而礦泉水瓶卻舍不得扔,想著哪天用燒好的涼開水把它灌滿,以備下次再用。
其實她也想喝一瓶丟兩瓶,可惜空間不給力,它不能再生,用一瓶就得少一瓶,這種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事實迫使她,隻能掰著手指頭節儉持家。
“我…”不渴!好吧!看著小姑娘熱忱的眼眸,少年覺得自己要是不渴都對不起小姑娘,他必須渴。
接過水壺,少年在小姑娘目不轉睛的凝視裡,耳根滾燙的擰開塑料轉式瓶蓋。
少年微微仰頭,修長的脖頸線條流暢,他輕觸瓶口,喉嚨微微一動,礦泉水便從舌尖跳躍而下,沿著喉嚨滑進身體深處。
刹時冰涼席卷全身,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清爽,不由微微眯起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滋潤和滿足。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次他小心仔細的品嘗,竟在唇齒間尋到一抹微微的甜。
那抹微甜仿佛小姑娘,少年頓時瞳仁一縮,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喝過的瓶口,或許小姑娘的唇也曾停留在那裡。
微愣的瞬間,一滴水從少年嘴角輕輕滑下,沿著乾淨漂亮的下顎,隨著起伏的喉結在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莫雨桐的視線忍不住隨著那滴水移動,從性感的喉結墜進蜿蜒起伏的鎖骨,然後留下一道折射著微光的濕痕。
紅透耳根的少年,垂下眼眉朝他的小姑娘望去,隻見她的眸子似蒙了一層迷霧,在幽遠的山水裡如夢未醒。
擰緊瓶蓋,他輕輕咳了兩聲,可小姑娘依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順著她的視線,少年修長的手指不自在的拂過鎖骨,唇邊卻輕輕勾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