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請問你確定是在給我擦頭發,而不是想讓我聰明絕頂?
在淚水即將從水汪汪變成淅瀝瀝之際,莫雨桐終於結束了痛並幸福的愛的蹂躪,真是謝天謝地!
可閆明禮顯然從揉頭發裡找到了樂趣,還準備把白布疊了疊,繼續把她的頭發揉成一團鳥窩。
少年!我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莫雨桐慌張的朝櫃子的方向一退,隨即輕聲打開了櫃門。
摸了摸被扯痛的頭頂,莫雨桐望著木櫃格子裡疊得整整齊齊,薄薄的一層衣服,把瞳仁溜溜一轉,說道“禮哥,我給你拿換洗衣服。”
“嗯!”見小姑娘摸完頭頂,並沒有發現異常,閆明禮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小姑娘對他太過不見外,常常勇猛得讓他有種自己在哪裡,自己在乾嘛的錯亂感。
沒聽見少年反對,莫雨桐立刻假裝取衣服,實則從空間廣場取了一支黑色的鋼絲發夾,把頂端的薄漆蹭掉。
再把略顯鋒利的鋼片,沿著衣服的側邊輕輕勾拉,細細的縫線很快被鋼片磨斷。
滿是補丁的土布背心,在小姑娘的不懈努力裡,輕易變成了幾塊被細線牽扯,搖搖欲墜的布條。
“哎呀!怎麼辦?衣服被我給扯壞了。”莫雨桐扒著隔斷小小聲的驚呼,隨即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看向她的少年。
“……”閆明禮凝視她眼睛裡散不去的狡黠,沉默不語。
小姑娘,但凡你眼裡的笑不那麼明顯,我都能假裝相信你。
不過即便是很明顯,我也可以適當配合,你開心就好!
少年沒有製止,而是放任她的表演,如前世的閆先生,對她總能無限包容。
“哎呀!不好意思,褲子也被我扯壞了。”莫雨桐如法炮製,繼續對他的褲子狠下黑手。
“……”看著被她提溜在麵前,褲襠殘缺成兩個大洞的褲子,閆明禮的唇角不覺抽了抽。
想扯爛它其實很容易,真不必非得往那地兒下手,這很難不讓他生出點彆樣心思。
“對不起,都怪我下手沒輕重,害你沒衣服可換,我賠你一套衣服,好不好?”莫雨桐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輕聲問道。
她絞儘腦汁無非是想保護少年的自尊心,希望他看到的是她費儘心思的愛,是渴望對他好的熱烈喜歡。
畢竟衣服和吃食、日用品不一樣,前者是獨屬於一人,而後者是大家共享。
“……”看著衣櫃隔斷邊緣的一點黑漆,和小姑娘略微緊張的神色,閆明禮眸底暗色翻湧。
有說不清難道明的情緒,在喉嚨裡進退哽咽。
他的小姑娘,為了顧及他可憐的自尊,當真是費心了!
輕輕點頭,小姑娘如釋重負,眸裡瞬間掠過的輕鬆,讓閆明禮眸色一暖,漸漸滾燙出灼熱。
歡喜的輕聲打開右邊的櫃門,莫雨桐捧出早已準備好的海魂衫、黑色工裝褲、尼龍襪、藍網鞋。
這年頭衣服的樣式實在是少得可憐,滿大街都是撞衫的灰黑藍,海魂衫、軍便裝、運動服、的確良已經算是走到了潮流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