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到先遣隊駐地的醫療隊用搶運回來的設備器材和駐地倉庫裡存放的藥品建立起一個戰地救護所,收治不斷從城區裡送出來的政府軍傷兵。
“手術刀!”
“撐開器!”
磨砂材質的塑料帳篷搭建的半透明野戰手術室內,主刀的趙醫生不斷指揮手術護士取來各種專業器具,搶救手術台上重傷的江雲楓。
開胸查看傷情的趙醫生不由得歎息,子彈原先是奔著心臟飛去但先擊中了江雲楓胸前口袋裡的一枚硬幣而發生偏轉,消耗大部分動能之後停留在左肺葉中。而讓子彈發生偏轉的那枚硬幣被擊碎半邊,碎屑也射入體內嵌進肺部。
沒有ct、沒有b超、沒有核磁共振。半邊硬幣碎成多少小塊,這些小塊又有多少進入了左肺葉。這一切趙醫生都無從知曉,但是他必須馬上進行手術,不然江雲楓將撐不了多久,這位昨天還給自己帶來家鄉味的年輕人就會自己麵前停止心跳。
“電刀,組織鉗!輸血穩定病人血壓和氧飽和度!”
不論是出於救死扶傷的醫者尊嚴還是同胞的情誼,趙醫生都不能容忍任由病人死在麵前而自己卻無所作為。即便是沒有醫學映像的支持,趙醫生也要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與死神搏鬥,把這條年輕的生命搶回來!
薙切繪裡奈搬來一把椅子獨自坐在手術室外,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模糊但是忙碌的身影。對比起人來人往的駐地,安安靜靜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薙切小姐,還是先去洗漱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吧。”悄然出現在薙切繪裡奈身邊的符華看著她身上原本潔淨的藍白條病號服染上看大片乾枯發黑的血跡,這些血跡顯然是來至如今躺在手術台上的江雲楓。
“我要在這裡守著他。”薙切繪裡奈執拗的拒絕了。
“難道薙切小姐想用現在這樣臟兮兮的樣子迎接脫險的江雲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