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對漢語的了解程度僅限於日常對話,並算不上精通。像“受”這個詞在此刻語境的用法並不在他理解的範疇內,但並不影響他對莉卡這句話的判斷。一定不是什麼好的詞彙就對了,看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
愛德華此刻憋著一股勁兒,想向莉卡解釋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內傷得很,隻能鬱悶的看著她大快朵頤。
莉卡吃得有些飽了,擦擦嘴抱著一杯牛奶慢慢啜。眼睛幸福的眯成一個弧度,活像一隻幸福土拔鼠。真是容易滿足的家夥。
幸福的土拔鼠小姐似乎想起了什麼,直了直身體,清亮的嗓音再次在寂靜的夜裡響起:“鬆樹先生,話說剛才我還做了夢,夢見你背著我在天上飛。”
愛麗絲和愛德華對視一眼,又聽莉卡接著說:“我還能感覺到從雲裡穿過的感覺。”她半眯著眼睛,像在回憶:“濕濕的,涼涼的。”
愛麗絲慢了半拍才開始捧場:“寶貝兒,你的夢可真有童趣。”
“我也這麼覺得,話說我好多年都沒做過類似的夢了,或許是什麼啟示也說不定。不過現在想起,那感覺還挺真實的。”她咂咂嘴,似乎還十分懷念。
“隻是個夢罷了,寶貝兒,如果你想飛的話,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去跳傘。那感覺真不是一般的棒。”愛麗絲說。
莉卡喝完杯子裡的牛奶,不甚在意的說:“或許我隻是今天太累了,容易胡思亂想。請問我可以用一下浴室嗎?”
“當然,你請隨意。”愛麗絲積極的站起身,嘴裡念念有詞:“我有好幾套這夏季新款的睡裙還沒拆封呢,我去找找,我想你會喜歡。”
“當然,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
“一會兒就好,你等等我。”蹦蹦跳跳的上樓,然而卻沒發出一點聲響。
【輕盈得像一隻翩躚的蝴蝶。】莉卡如是想。
隻是愛麗絲在樓梯轉拐處停了下來。愛德華見狀站了起來。
“怎麼了?”莉卡問。
愛麗絲懊惱地抓了幾把那一頭嬌俏的短發:“我隻是突然想起浴室的熱水器壞掉了,還沒有修好。”
“沒關係,還好這是夏天。”莉卡眨眨眼【怎麼總覺得這屋子這麼缺少人氣?】
愛德華的心提了一下,他真的後悔一時衝動把這個敏感得過分的人類女孩兒帶回來。
土拔鼠小姐,你真的不是人類派來的間諜麼?
莉卡並沒有注意愛德華的眸色已經從金棕色變成了黑紅色。思維猶自天馬行空【難道這真是鬆樹一家子,不通熱水是因為澆水的時候用熱水等於自殺?】
已經半黑化的愛德華差點沒被噎得背過氣去,這哪是什麼間諜。他現在隻想說一句:
土拔鼠小姐,你真的不是因為腦洞太大而被人類丟出來搞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