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元就著謝凜遞過來手機屏幕一看,上麵是一座破舊的福利院照片,一看地址,南河省xxx縣。
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地方。
他的目光下意識隨著謝凜的手上挪動到謝凜的臉上,青年的神情依舊淡定的沒什麼變化,觸及到他的打量微微揚了揚唇角,眉眼清冷。
謝凜生了一副清冷涼薄的模樣,卻偏偏還點悲憫心腸。
真是矛盾。
也真是美麗。
怪不得紀玄曾經喜歡過。
蕭敬元下結論,他懶懶一笑:“成啊,地址發我,謝總還真是會借花獻佛,圓滑的很。”
對於蕭敬元的陰陽怪氣,謝凜看在他付了錢的份上,不吭聲。
打工人要有打工的覺悟。
“謝凜...”
蕭敬元又發神經似的喊他,呢喃低語。
“你怎麼都不難過?”
你和紀玄分了你怎麼都不難過?
謝凜知道對方問的是這個,他淺淺的歎一聲:“有什麼好難過的,我沒死,他也還活著,兩相安好。”
他看了蕭敬元一眼:“對比起死彆已經是上上之簽。”
這話硬是把蕭敬元整沉默了,竟然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他欲言又止的看著謝凜。
你特麼可會安慰人!
我一下子就覺得什麼喜不喜歡、愛不愛的都沒他還活著重要...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蕭敬元憋了一會,憋出大招:“如果紀玄和彆人在一起了呢?就不會難過麼。”
這個問題,謝凜想過。
他並不能保證已經把他遺忘的紀玄會不會喜歡或隻是因為合適等因素和彆人在一起,紀玄現在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會喜歡誰。
會愛上誰。
會為誰瘋狂。
會把誰放在心底不可觸碰。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謝凜輕輕的眨了眨眼。
在我努力之後,他依舊愛上彆人,“那我就不喜歡他了。”
“不難過?”蕭敬元沉默片刻後問。
謝凜看他,蕭敬元發現青年的眼裡依舊平靜無波瀾起伏。
謝凜說,“人生從未有圓滿二字,更多是學會取舍和釋懷。”
“你倒是看的開。”蕭敬元凝視著謝凜,低聲感慨,“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真難。”
謝凜攤了攤手,笑的坦然:“他又沒死,隻是不再屬於我而已,何至於執念成狂,古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今有天各一方兩相安,他活的好,我也活的好,我們在同一片蒼穹下。”
蕭敬元也笑,就是不如謝凜坦然:“按照你這樣的想法,天底下大抵沒有愛而不得的有情人了,管他愛不愛我,他活著就行。”
謝凜把遊戲裡的小道士退出大廳,回到雲台山上打坐,他看著遊戲裡精美的雲海,忽然很想去看看山川大河,慰藉一下自己有些浮躁的心。
他回蕭敬元:“所以說,釋然是一門長路漫漫的功課,其道修遠兮。”
蕭敬元忽然反問:“如果你對他沒有執念,那還叫愛嗎?”
“這個很複雜。”謝凜兼職當起了愛情大師,其實這些理論都是他從紀玄身上得來的:“愛是包含的許多負麵的情緒,譬如——控製、占有、剝奪,而同樣的,愛也——克製、隱忍、不舍...”
他忍不住歎息一聲:“反正就是極為矛盾的情緒,是背叛自由意誌的沉淪。”
“...謝凜,你讓我覺得你真是個學霸,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蕭敬元覺得這人是真的有點穩如狗的特性在身上,他忍不住想鼓掌:“要不,等過段時間咱倆試一試吧,你和紀玄徹底沒可能了,你認識他的時間短,或許不知道他那個人的德行,他打小就冷酷無情,自製力幾乎變態,一旦認真做下的決定從不會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