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吧。”
老人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碗藥湯遞給聽風。
藥湯尚且還算溫熱,隻是那苦味彌漫整個室內。
“良藥苦口,喝了吧。”
老人開口。
聽風沒有猶豫,接過藥碗,溫熱的藥湯一口悶。
藥很苦。
但對於聽風來說,曾經的種種,其中的苦,僅此一碗藥根本算不得什麼。
“你好好休息吧,老夫會向雪小姐稟報,你已經醒了。”
老人接過藥碗,自顧自的離開。
靜謐的室內再一次隻剩下聽風一人。
於榻上盤膝而坐。
運轉自身的內功。
隨著內功的運轉,他的體力正在快速恢複。
他本就生的身形壯碩修長。
即便隻是盤膝坐在那裡,依舊能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強者。
……
夜色已深,妃雪閣內的熱鬨也逐漸散去。
閨閣之中,絕色的麵容帶著幾分疲憊,傾城的身姿跪坐在梳妝台前,緩緩將頭上的飾物取下。
那柄奇怪的劍就靜靜地躺在佳人的身邊。
這柄劍真的很奇怪。
沒有劍革,僅僅隻有劍柄和劍身,劍身之上還帶著弧度,說是劍卻更像是刀,隻有一麵有鋒刃。
孤刃劍。
劍鋒出鞘殺氣縱橫,顯然飲血無數。
可一旦在鞘中,這連鞘之劍,就是一柄四尺多長的漆黑方棍,樸實無華,完全看不出半分人間凶器的端倪來。
這是一柄有故事的劍。
顯然作為這柄劍的主人,一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雪小姐,那位先生來了。”
不遠處拉門之後,傳來侍女的聲音。
借著燈光能夠看到門外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高的便是那位先生,矮的便是那侍女。
“嗯。”
梳妝台前的佳人算是回應。
“先生的傷,可是無礙?”
聲音清冷,卻又柔和清脆。
“多謝姑娘相救,已經無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聽風於門外,沉聲開口。
報?
如何去報?
他已時日無多,日後相報,不過信口胡謅,索性無報。
“生逢亂世,相逢便是有緣,救你一命不過我舉手之勞,無需報答。”
清冷的女聲再次響起:“這……應該是你的。”
隨著話音落下。
一陣清風拂過,拉門瞬間拉開,下一瞬“聽風”從室內飛出,聽風伸手接下。
拉門再次合上。
聽風麵無表情,可心中還是對於室內的女子多了幾分了解。
內力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有了相當的火候,於同齡人算的上是佼佼者了。
“在下告辭,還請姑娘保重。”
聽風緩緩說道。
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
腳步被裡麵的聲響叫住。
“你有去的地方嗎?要去往何處?”
依舊清冷,卻帶著幾分善意的關心。
“在下並無家國,不過世間孤魂,走到哪裡便是哪裡,彆無去處,也處處可去。”
聽風語氣淡淡。
短暫的沉默後……
“聽宴大夫說,你心疾很重,恐時日無多,不如留下來吧,當真有那一日也有人料理身後之事,一具薄棺,一處葬穴,好過一人曝屍荒野,葬入山間野獸口腹。”
佳人語如清風入耳:“我正好也缺一武藝高強的護衛,能用得此等兵刃,想來你也絕非常人,留下來,如何?”
聽風依舊麵無表情。
“好。”
語調平淡,卻是承諾。
(設定緣故,發車應該會比較早,主角是不會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