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去了趟副食店，買了幾斤點心，幾瓶罐頭和麥乳精，看到櫃台在賣蘋果，個頭還挺大的，挑撿著買了幾兜。
到了沒人的地方，把其中一部分先放空間，提著一兜點心和一兜蘋果去了離包子鋪不遠的一個小院。
小院門沒插，林初夏直接推門而入，一邊往裡走一邊喊，“師父，師父……老頭兒……”
“叫叫叫……叫魂呢？”賀老爺子從窗戶伸出腦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林初夏隔著窗戶衝他笑，“我這不是看您好幾天都不去包子鋪了，以為您又找到第二春了嘛，不多叫兩聲，萬一碰上不該碰上的多不好。”
“你個沒大沒小的……”
賀老爺子隔著窗戶扔出一個枕頭來，林初夏一手穩穩的接住，見賀老爺子還在找東西，非要打到她的架勢連忙攔住。
“打住師父，您再扔我可接不住了，您看我手裡，全是給您買的好吃的。”
賀老爺子看她舉起來的袋子，終是放棄了打人，冷哼一聲扭頭。
林初夏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抱著枕頭進了屋。
彆看賀老爺子之前一直穿的破破爛爛的，屋子歸置的很規整。
大概年輕時長年整理中藥材養出的性子，什麼東西放什麼位置，都規規矩矩，就是穿的用的都很破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林初夏認了師父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他買新衣服和鞋子，就連床上的被褥也換了套新的。
把東西放炕上，林初夏看著老人的臉色咦了一聲，“看樣子沒生病啊，怎麼也不見出門了？”
自從倆人認了師徒關係，賀老爺子就沒再去過火車站乾坐，幾乎每天都會去店裡轉轉，或是找蘇奶奶聊天。
這兩天卻沒見到人。
賀老爺子從袋子裡拿了個蘋果，隨便擦了兩下就開啃，“我沒病你很失望？那你要失望透頂了，忘了我是乾什麼的？讓我老頭子病的下不了地還真不容易。”
“師父您看您，我這是在關心您，怎麼還跟個老小孩似的，既然身體沒問題，那就是心裡不痛快了，跟徒弟說說話，看我能不能幫您排解排解，嗯？”
林初夏歪著腦袋看他，直把賀老爺子看破防了。
“行了，我哪兒都沒病，就是想在家裡清靜會兒，看見你就心煩，結果你還跑家裡煩我來了，有事沒事？沒事趕緊走，我這睡了半差覺都讓你給攪了。”
林初夏也沒想問老爺子的私事，看他人挺好的也放了心。
“那您繼續睡您的覺，我走還不行，哦對了師父，先說好了，這幾天清靜夠了，到了中秋得去我那熱鬨熱鬨，可不能一個人窩在家裡。”
看老爺子想拒絕，林初夏先一步打了個手勢，“停，不許拒絕，要不然影響師徒關係，就這麼定了，我走了。”
賀老爺子笑看著那道身影出了大門，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收斂。
從褥子底下摸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少年清俊稚嫩的臉龐帶著笑意。
今天是兒子生日，算算兒子今年整三十歲了，十多年前家裡出了變故，兒子在他十八歲生日當天被帶走，從那以後，中秋團圓的日子他們再也沒團圓過。
政策變好後，他以為他們會很快團圓，結果一年又一年，兒子還是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