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賈亮關好了鋪子,踏著月色回了家。
賈老太太還沒睡,亮著燈在納鞋底。
天馬上就冷了,兒子的棉鞋才做了一雙。
兒子現在有本事,每天跑來跑去的,費鞋。
又是當頭頭的,也不好穿舊棉鞋,買的那些大皮鞋看著就不如自己做的暖和。
賈亮看母親又乾著這,微微皺眉提醒,“媽,彆給我做了,我有的穿,大晚上的做活費眼睛。”
賈老太太頭也沒抬,“沒事,這活兒都做熟了,我就是不看著也能紮……嘶……”
話還沒說完,手指頭觸電似的抬起來,再看手指尖,已經冒了血珠子。
“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
賈亮:“……”
這鍋也能甩給他?
“我回屋睡覺了,您也早點兒睡吧。”
惹不起他還能躲。
賈老太太又說了話,“亮子,你們老板的大姑姐怎麼回事?我記得前陣子聽你說老板的大姑姐在和她丈夫鬨離婚,是那個叫秦娟的女人吧?”
“您問這個乾嘛?”這事賈亮也隻跟老太太提了一嘴。
賈老太太放下手裡的活往前湊了湊,“今天我看到你們林老板了,帶著她大姑姐,就在咱們家隔壁,她這婚是離了?”
賈亮一驚,“在咱們家隔壁?住下了?”
他記得他們隔壁院子兩間房也是空了好久了。
“還沒,應該是過來看房,那意思這兩天應該會搬過來,我看那閨女長得好,麵相也好,這是什麼樣的人家娶這樣的媳婦還不知足?”
提起秦娟,賈亮腦海裡便是秦娟被綁住手腳,從床下拉出來,生無可戀的那一幕。
實在是那樣一幕太讓人震撼了,就算他混社會也打過架,可他從來不打女人。
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被打的遍體鱗傷,還要被綁住手腳堵住嘴,怕她求助。
賈亮都不能想象,如果他們沒有去,秦娟還會遭受什麼。
賈亮實在沒忍住,和他娘說了秦娟的遭遇,包括她的丈夫外邊有人,還對她家暴。
賈老太太聽的拳頭都硬了,“這真是欺人太甚了,那麼好的閨女,他們怎麼能下得去手。”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秦娟脾氣好,性子弱,可不就被婆家拿捏住了。”
這些日子秦娟在包子鋪做事,賈亮對她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性子實在是太好了。
麵對同事和顧客,總是笑嗬嗬的好脾氣。
有一次外邊的顧客排隊排得不耐煩,衝他們店員發火,賣包子的小服務員被罵的掉眼淚,秦娟二話不說,接過她的位置繼續賣,一邊賣一邊還安撫顧客。
真是半點兒脾氣都不會有似的。
賈亮是個暴脾氣,特彆是年輕的時候,不服就乾。
也是這兩年和林初夏一塊做事,慢慢收斂起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