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揍他丫的!【求月票】(1 / 2)

在場幾個都是老走陰人了,也都是老夥計,自然不會因為這樣嘴上嘀咕幾句就當真,然後翻臉。

周如龍這般說話,自然是準的。

從陰脈裡邊鑽出來了兩個鬼影,隻要沒跑遠,沒從這老樹林子跑開,比方說往北跑過了隘口,那就不管了。

但隻要還在這老樹林子裡頭,那就肯定得解決的。

所以此時,這周如龍說那鬼影是洪嬸嬸,倒不是說洪老婆子是鬼影。

而是說,鬼影在洪老婆子……身上!

鬼影難纏,縱使是他們這些養了陰神的走陰人,也不敢單獨麵對。

所以此刻洪老婆子一聽,也沒猶豫,一道和她模樣極為相似,但又略有不同的影子,從其背後升起。

刹那間,一股陰冷的感覺便是充斥著整個圍子。

這影子同樣伸手拄著拐杖,其渾身漆黑,隻有一雙赤紅的眼睛四處掃視著。

而與此同時,洪老婆子陰神拄著的拐杖下邊,正死死摁著一團烏漆嘛黑的影子。

周如龍後退幾步,手上的算盤珠子又開始撥動著。

隻是剛剛打的是足算子,此刻打的卻是損算子了,他嘴上依舊念念有詞。

“一下一,一上四去五,一退一還九……”

隨著算盤珠子的聲音響起,藏在洪老婆子影子裡邊的那道鬼影,掙紮的力度就越來越弱。

而與此同時,仲二紅也是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裙擺,露出她雪白大腿的同時,從裡邊拔出了一把短刀。

金柄鑲玉女藏身,紅妝嫁前割秀發。

說的便是女子的……金錯刀。

此刻,仲二紅拔出自己的金錯刀後,便是一把釘在了這鬼影的頭頂。

隻一下,這鬼影就沒了動靜。

她咧咧嘴看向不得已都喚出陰神來了的洪老婆子,“殺邪祟,哪用得著這麼複雜?”

“一刀砍了便是。”

洪老婆子臉色愈發難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歸根到底就還是……砍不過這仲二紅!

如若不然何至於受這氣?

“行了,這鬼東西有我的刀釘著,回頭慢慢磨就是了,你算算另一頭藏哪去了。”

仲二紅言語懶散。

好像很是不以為意。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

閒著無聊的柳白就多了個愛好,那就是蹲在打穀場外邊見這些往來的百姓們搭屋子。

然後順帶看看這城裡來的那幾個公子哥,是什麼作態。

至於來人,他也從司徒紅那打聽清楚了。

比方說那領著一頭黑倀鬼,明明什麼都不大懂,卻要所有人都聽他的那個,便是洪家來的公子,名叫洪六藝。

周家的公子叫做周安世,是個老好人。

哪怕是見著鎮子裡的百姓搬不動東西了,有時候都還會上前幫忙搭把手,所以他的人緣也最好,百姓對他也是一口一個周公子。

不管明麵上還是私底下,都是如此。

至於洪六藝就不是了,表麵“洪公子”,背後“洪狗子”。

餘下的那個短刀幫的公子……他都不能算是公子了,身上穿著烏漆嘛黑臟兮兮的短褂,若不是長得個高,人還有精神,簡直和村子裡的娃沒多大區彆。

甚至就連他養的役鬼都是如此,一頭五彩斑斕的大公雞。

不管白天黑日都在喔喔的叫個不停,惹得小草時不時就念叨著,要把那大公雞宰了吃。

這短刀幫來的公子,叫做公孫仕。

是個少見的姓,聽著司徒紅說,這公孫仕是被紅姐從外邊撿來的。

至於他們三個的為人,司徒紅也猜測著說了一些。

比方說洪六藝這性子,就是因為在家裡被管著太嚴了,如今難得有機會出來一趟,自是覺得全天下都要圍著自己轉。

公孫仕則是在短刀幫待久了,幫派這地兒……大多都是這樣,大規矩有,小規矩無。

所以耍著也是無法無天的樣式。

周安世的話,司徒紅則是沒說太多,隻是說周家人好像全都是這老好人的性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周家的生意才做的最好。

柳白本就是來看熱鬨的,也樂意聽。

起先這兩天,村子裡的壯丁都被喊來這搭屋子,直到那麼一天傍晚,司徒紅說是老祖送了話過來。

逃出來的鬼影都被解決了,讓他們可以送東西過去,順帶幫忙搭建陰脈外頭那圍子。

帶路的依舊是馬老爺。

起先柳白也想再跟著去的,但是紅裙人皮說了幾句之後,柳白就沒跟著了。

跟著去的,是胡尾,六子還有劉鐵他們仨,馬老爺說等他們走熟悉了,下次馬老爺就不一塊去了。

而隨著這事一起,鎮子裡的百姓都少了許多。

外頭有事做,還有工錢,百姓們都搶著去,畢竟要是乾的好了,這城裡來的公子哥,隨便灑灑水,那就是白珠子嘩嘩落。

隻要湊巧撿著了,那都是能點火的好東西!

許是因為自家娘親不在的緣故,柳白看什麼都沒興致。

甚至都覺得有些煩躁了,每次回到家,都是空落落的,問地底的那兩張人皮,也總是說快了快了。

但好在,六子跟胡尾他們仨還是能逗柳白開心的。

許是見著自己師弟這幾天都不敞樂,所以他們每次進山再出山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的給柳白帶些小玩意。

或是山裡摘回來的甜果,又或是逮回來那種喜歡扭屁股的小花。

沒甚用,就是好玩。

柳白自是有些感動,也沒曾想自己隻是有些不開心,這些個師兄弟都這麼上心。

至於不開心的原由,柳白也想明白了。

那就是有氣沒撒出去。

如此又是一連過了三天,是日傍晚,柳白照舊在自家往西的那小河邊等著。

平日裡胡尾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會到這找柳白。

隻是今日……他左等右等都沒等著,隻是天色都有些昏暗,他都準備回家了,這才見著北邊的路上走來了三個熟悉的人影。

柳白燒了靈體,眯眼看了下,就知道,估摸著多半是出了事。

“怎麼了?”柳白主動走上前。

見著師兄弟都沒缺胳膊少腿,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沒事沒事。”六子率先開口,隻是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他又從懷裡摸出個東西。

“來,小師弟你看,這是你胡師兄上樹給伱摘的拿藤果。”

“我跟你說啊,這拿藤果就跟我們男人那話兒……呃……”

他掏出來一看,果子早就被碾碎了。

柳白也見著他身上到處都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