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再下沉。
今天李阿姨休假,飯是謝京拙在廚房做。
過了十來分鐘,客廳傳來他嗓音,辨不清喜怒:“出來吃飯。”
祝也蕎惴惴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她成績了。抬手擦掉因為緊張掉出來的眼淚,她踩拖鞋出去。
吃飯的時候一切如常。
男生穿了件衝鋒衣,領子微遮住點冷峻的下巴,餐廳冰冷的光打到他鋒眉,高挑的身形坐在對麵不怒自威。
也不知道是不是祝也蕎的心理作用,感覺謝京拙整個人看著很有危險性。
心慌意亂地吃完這頓飯,她主動收拾碗筷去廚房,擰開水龍頭洗碗。
一開始沒調水溫,冷水澆在手上,沒祝也蕎心裡涼。
洗了沒兩分鐘,廚房傾斜來一道偉岸的影子。
謝京拙拿了根竹條倚在門口睇她。
“哐當”一聲,手裡的碗摔在水池裡麵,祝也蕎咬住嘴唇,怕得厲害:“彆打我。”
她初一那年因為成績考得差,叫了彆人來開家長會,又跟謝京拙撒謊,就被他拿竹條打過手。
皮肉不疼,但心裡疼。
謝京拙涼涼開口:“看樣子你是查到你那破成績了?”
“嗯,”祝也蕎低下頭:“查到我的破成績了。”
“我很好奇,你考試的時候就沒跟你腦子說一聲嗎,”謝京拙問:“沒讓它在得閒的時候也稍微轉兩下?”
他停了下,道:“你就這麼怕它累著了?”
祝也蕎杵在水池前不敢說話。
他這會是真凶了,壓迫感儘顯。
謝京拙抓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祝也蕎那稀爛的考試成績,擰眉:“說話。”
“我第一次寫這種聯考試卷,很多題不會寫,”祝也蕎眼睛水霧朦朧,“對不起。”
“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謝京拙說:“我有時候也不是真想批評你或者是凶你,但是你自己看看你這成績,你覺得合適嗎?”
“不合適。”祝也蕎最怕謝京拙跟她說這種話,特彆嚴肅,就跟家長一樣。她從出生那天就沒被人管教過,到謝家的時候謝家父母也不怎麼管她。十幾年來,隻有謝京拙這樣對她。
謝京拙煩心地摁滅手機,他真的把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給了祝也蕎:“蕎蕎,你以後考不上大學,我可以養你一輩子。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想成為什麼人?”
祝也蕎小聲:“沒有想過。”
謝京拙睨著擼起袖子洗碗的小姑娘:“彆洗了,去臥室好好想想。”
祝也蕎聽話地拿紙擦乾手,經過門口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彆生我的氣,好不好?”
“沒生氣,”謝京拙道:“就希望你以後能做自己想做的人,獨立優秀,不靠彆人也能活得很好。”
祝也蕎低著頭沒說話。
謝京拙又轉念一想,其實她學習差也沒什麼關係,總歸還有他。
隨便吧,她開心就好。
可這話不能跟她講,不然按祝也蕎這性格她真得不學了。
“我知道的,”帶著哭腔的女聲在廚房響起來,“哥,你以後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祝也蕎腦袋靠在謝京拙身上:“求你了,彆不管我。”
謝京拙心臟擰了把,低頭:“我什麼時候說不管你了?”
女孩子肩膀因為哭泣上下搖擺一縮一縮的:“你剛剛說我以後要獨立,那不就是你不管我了嗎?我不是說你以後要養我,我以後可以養自己的,但是你要一直在我身邊可不可以。”
祝也蕎就聽不了這種話,聽了這種話思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