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謝京拙睥她一眼:“還想多做一套試卷?”
祝也蕎低了低眉:“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事。”
謝京拙臉色漫不經心:“黃賭毒和違法的事不乾。”
祝也蕎心裡有點開心,他現在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那看起來好像比她想象的情況要好很多。
頓了頓,她看向他:“你今年不能再傷害自己了,聽見沒。”
“遵命,”謝京拙欠欠地扯唇:“公主殿下。”
祝也蕎不放心地瞅他兩眼,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
這顆惴惴不安的心臟勉強平靜了幾分。
兩天的時間一劃而過。
謝京拙看起來和平時的樣子沒什麼不同。
也許,即將到來的四月十九號這一天,並沒有再困住他。
四月十九,周五,天氣晴。
這天祝也蕎起了個早,心臟倏忽跳得亂糟糟。
六點五十吃完早餐背書包走向停在彆墅外的汽車,謝京拙在車廂坐姿散漫隨性,漆黑碎發隨意遮住點淩厲眉眼,拿手機在擺弄。
祝也蕎看不清他的表情,心臟跳得更亂,抓著春天穿的藍白校服外套一角坐進車裡麵,謝京拙的手比她大很多,五指隨性地抓住手機,不羈又冷淡。
“哥。”今天陽光晴朗,心裡卻潮濕。祝也蕎不安地牽住他的校服外套,語氣小心翼翼的。
她是真藏不住情緒。視線有意無意黏在謝京拙手腕上。
“你又在瞎想什麼?”謝京拙擰起眉頭,表情不太好看。
“沒。”祝也蕎抿著唇角鬆開手。
謝京拙扯了扯唇:“既然這麼閒,今晚把30那套卷子寫了。”
“不要啊,”祝也蕎使勁搖頭:“29那套還沒寫完,好幾個大題我都不會寫。”
“那你還有閒心擔心我?”
“話不是這麼說的,”祝也蕎說:“你知道的,我就是——”
謝京拙不耐煩地打斷她:“都說了沒事,祝也蕎你沒完了是吧,還要老子說幾遍?”
他語氣好凶。
祝也蕎被凶得不敢說話,揉了揉眼眶,腦袋歪過去,整個人靠在椅子上。
喉嚨發乾,像往裡頭撒了胡椒粉,嗆得她難受。
謝京拙到了這天心裡就煩,止不住的燥。可他沒想凶她的。
眉頭鬆開,他朝祝也蕎看過去。
陽光下的小姑娘紮了個低馬尾,眉眼乖淨,臉上柔和地撒一層日照。瞳孔很亮,像燦亮的葡萄。什麼都好,就是眼睛裡蓄了些水霧,可憐巴巴的,像路邊沒人要的小流浪貓。
謝京拙心臟像撕開一道口子,抬手揉了揉她腦袋:“對不起,哥不是故意的。”
祝也蕎朝謝京拙看去:“沒關係,你怎麼樣對我都可以,隻要你好好的就行。”
“知道了。”謝京拙幫她重新紮了一次頭發,女孩子的頭發柔順,滑落在手裡,脾氣跟著消減,心臟也在慢慢修複。
紮完頭發,他低聲道:“為了你,我會變好的。”
祝也蕎慢吞吞綻放了個笑容。
*
這一天因為謝京拙那句承諾,祝也蕎變得安心了。
晚上去他房間,他給她講題時沒什麼異常,還是像以前那樣。
“你今天早點睡吧?”祝也蕎抱著試卷:“我待會把30那套試卷寫了好不好?”
“明天寫,”謝京拙輕描淡寫地瞥了眼牆壁,時鐘顯示十一點半,道:“現在去睡覺。”
“好,”祝也蕎盯著他,眼眸一彎:“你現在也馬上睡覺。”
“待會就睡了,”謝京拙掀眼:“公主殿下還有其他吩咐嗎?”
祝也蕎抿嘴笑了笑,轉身出去啦。
洗漱完上床,今晚窗簾沒拉,月光流在露天陽台,像灑了層破碎的霜。
在謝京拙麵前偽裝的唇角收了起來,她把身體縮成一團,脆弱地躲在被子裡。
那殘忍的一幕,她也記得的。
她也放不下的。
雖然隻在謝家生活一年,也與謝家夫婦關係算不上親切。畢竟是他們好心收養了她,她也真把他們當爸爸媽媽。
冰冷的月,搖搖欲墜的頂樓天台,怎麼抓也抓不住的衣角,年少的謝京拙那嘶聲裂肺的一聲爸媽。像鬼魅的影子闖進夢境。
眼角緩慢地濕潤起來,祝也蕎抓住被子,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