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也蕎說好。
幾個男生走一塊。
陳餘珩問謝京拙:“周檸書家開的餐館,你付什麼錢。”
“這種便宜有必要貪?”謝京拙說:“祝也蕎想吃,當然我請。”
陳餘珩肩膀撞了下謝京拙:“妹控名不虛傳啊拙哥。”
其他人跟著笑話他。
謝京拙哂笑了聲,沒反駁,第一次默認這破稱呼。
*
從吃完飯下樓到坐上汽車,謝京拙不知道怎麼回事祝也蕎情緒有點低落。
陳餘珩問:“蕎蕎,我們待會去KTV,你去嗎?”
謝京拙知道祝也蕎喜歡唱歌,沒想就應:“她去。”
與他聲音一起響起的,是小姑娘乾脆的聲音:“我不去。”
謝京拙揚揚眉:“怎麼不去?”
“我去乾什麼,”祝也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快語道:“我想回家。”
“又誰惹你了,”謝京拙扯唇:“愛去不去。陳餘珩先送她回家。”
十分鐘後車開到家附近。
祝也蕎拉開車門下車,雄赳赳氣昂昂進了彆墅。
陳餘珩都看出祝也蕎情緒不對了,問:“怎麼了蕎蕎,看著不開心啊?”
“不知道,”謝京拙擰眉說:“小東西一天到晚就這樣。”
周檸書語氣溫柔:“我家也有個這麼不聽話的妹妹,小朋友還是彆太寵了,蕎蕎也高一了吧?都被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多糟心啊。”
“沒覺得她糟心,”謝京拙語氣冷淡:“我寵的,我受著。跟彆人沒關係。”
這彆人是誰,車裡的人自然心知肚明。
陳餘珩替仙女校花尷尬,咳嗽了兩聲,沒說話。
周檸書手指抓住白色裙子的邊緣,勉強維持住臉色,笑了笑:“我沒什麼彆的意思,就覺得蕎蕎有點喜怒無常的。剛不還挺開心的嗎?現在又像是生氣了什麼的。她被你寵得太過了,以後一個人出社會該怎麼辦?我覺得你得彆這麼寵她,讓她平時一個人多呆呆,得讓她知道沒了你之後一個人會——”
謝京拙輕描淡寫打斷她:“我以後不會讓她一個人。”
空氣驟然冷下,周檸書臉色變得難看。
加長版的汽車裡除了司機還有五個人。
陳餘珩和另外兩個男生也是謝京拙的好朋友,都知道他脾氣,原本也不怎麼想幫周檸書,到底看這女生膚白貌美身材頂,岔開話題把這遭場麵給過了。
到了KTV,謝京拙坐中心位,陳餘珩又叫了幾個玩得好的男生女生過來,場麵變得很熱鬨。唯一不變的是謝京拙從中心位坐到角落位置。
陳餘珩問周檸書:“拙哥怎麼坐角落了?”
“他自己想坐的,”包廂燈光紛雜,周檸書看向謝京拙,“估計是嫌找他的女生太多了,躲清閒。”
他坐在角落也出挑。挺拔身形隨意窩沙發,大長腿支著,昏黃燈光攏在漆濃惹眼的五官。還是有女生前仆後繼坐他旁邊,不過很快就被打發走。
陳餘珩噢了聲,想起車上發生的事,沒忍住和周檸書說:“蕎妹就是拙哥死穴,你彆在他麵前說她壞話,他肯定偏袒她。”
周檸書覺得今晚自己有些冒失,拉起一個笑:“是我的錯,人家畢竟親兄妹,我一個外人。”
“他倆不是親的啊,”陳餘珩樂了:“你不知道啊?”
陳餘珩小學認識謝京拙。周檸書高中認識謝京拙。
她高一心高氣傲的,雖然喜歡,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更沒刻意打探過什麼。高二才開始放下身段追人,真不知道這倆人不是親的。
看見校花這種錯愕的表情,陳餘珩樂得不行:“我以為大家都知道呢,不過蕎妹和拙哥六七歲就黏一起了,跟親兄妹沒差。”
“但也不是親的。”周檸書總覺得祝也蕎黏謝京拙那股勁不像妹妹對哥哥的,更像,對喜歡的男生……?
謝京拙對祝也蕎倒沒什麼,感覺就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但兩人相處之間的那種氛圍很難形容。
這麼說吧,如果周檸書不知道謝京拙和祝也蕎是兄妹,就他們晚上在餐廳吃飯那半小時,她還以為這是熱戀期的情侶。
兩人之間的磁場太獨特,仿佛誰也摻和不進去似的。
總之,跟普通的兄妹氛圍相差太大。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區彆。
*
陳餘珩撥開好幾個女生,調了杯酒放到謝京拙麵前:“晚上去打電競?”
“通宵?”謝京拙懶懶拿酒杯喝一口,喉結滾了下:“還有哪些人。”
“你想去肯定通宵啊,”陳餘珩笑了笑:“放心,我沒放女生來。”
謝京拙垂眼皮笑一聲,剛想懟陳餘珩兩句,有個人哎呀一聲跌到他懷裡。是挺漂亮一女生,頭發纏在他脖頸上,香味略膩。
陳餘珩看這場景,提前替這妹子默哀。
果不其然,謝京拙明麵上是扶著她,背地裡慢條斯理把人推開,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一秒內發生的事。
這哥就不愛跟女生接觸,噢,不,作為妹妹的祝也蕎是暫時唯一的例外。
“不好意思啊沒站穩。”女生站穩後抱歉一笑。
謝京拙皺著眉嗯了聲算回應。
他很煩彆人碰他。
一丁點肢體接觸都不行,無論是誰都不行。
這是身體自帶的抗拒反應。
謝京拙把自己移到更邊緣的位置。
“你人在這呢,”陳餘珩說實話:“就算藏到沙發底下也有人來。”
“下次彆找不認識的人來。”謝京拙拿濕紙巾擦脖子。
有個男生進來包廂,在門口嚷:“操,外邊打雷了,好大的雨,身上都淋濕了。”
“知道了,”陳餘珩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對謝京拙道:“現在十點半了,你真不管蕎蕎了啊,人小女孩怪可憐的。”
謝京拙掀眼看窗外,玻璃窗子上一片水漬,雨聲淅瀝,雷聲大作。
“老子是她爹?”謝京拙在外人那維護她,心裡想治治她:“走,去打遊戲。今晚通宵。”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明明一點事也沒發生就給人擺臉色。
哪就這麼大脾氣了?
*
夜間十點三十二分。
窗外雷雨頻繁。
祝也蕎穿白色睡衣坐床上,頭埋進膝蓋,露出白皙脆弱的耳畔。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明明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可為什麼知道那個叫周檸書的姐姐晚上和謝京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