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藤野躺在急救車裡,連接著他的生命監視係統顯示這個人還好好的活著。
“連殺人都殺不乾淨,琴酒你切腹謝罪吧。”京極矢研看起來相當的生氣,“組織留著你可真是浪費資源。”
對於琴酒來說,能夠為組織創造價值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義,為組織的利益而生,為組織的利益而死。
殺掉所有背叛組織的人,殺死所有阻擋組織前進的人,琴酒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威懾。
而這一天,他喪失了自己的價值。
沒能挽回組織的損失,甚至連殺死一個普通的背叛者都沒有做到。
琴酒看著矢研戲謔的目光,迷失在那雙綠色的眼眸中無能狂怒。
這是‘琴酒’誕生以來,最糟糕的一天。
“琴酒,你是想要背叛組織嗎?”京極矢研這一次慢條斯理的詢問著,卻比之前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來的殺傷力大。
下一秒,槍=聲響起,矢研身旁的車窗玻璃被打碎,路人嚇了一跳,而安室透非常穩健的繼續開著車。
京極矢研開始狂笑。
“哈哈哈哈,琴酒,你這家夥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他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被殺死一般,愉悅的舉動讓他看起來像瘋子一樣。
京極矢研在車中站了起來,他通過前座狹小的縫隙,一隻手搭在了琴酒的槍上,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嘴角的微笑像是像是沾染了鮮血一般充滿瘋狂,此刻他的力氣大的驚人,琴酒本能的掙紮都動彈不得。
“記住今天,琴酒,記住你今天的無能,身為組織利刃的你在今天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矢研在他的耳旁低語,像是親密的朋友那樣。
但是對他低語的,實際上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再有下一次,boss就不再需要你了,廢物。”
琴酒的瞳孔驟縮,他賴以生存的一切被京極矢研輕易的否認著。
他被深淵裹挾著,被深淵凝視著。
無法自拔。
“大哥!”
等琴酒清醒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安室透若無其事的開著車,京極矢研在副駕駛聽著歌,他坐在這裡,伏特加在他的身旁。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還是一切都已經沉寂。
他無法忘記剛剛的一切,矢研在他耳邊呢喃的每一個字,還有他的表情,還有被壓製著無法動彈的觸感。
琴酒像是陷入夢魘那樣,不斷的處刑著自己。
但他已經已經冷靜了下來,至少表麵看上去是這樣的。
直到琴酒和伏特加下車,京極矢研都沒有再說些什麼,仿佛他沒有注意兩人一樣。
目睹了一切的安室透隻覺得可怕。
京極矢研輕易的剖出了琴酒內心最脆弱,也是唯一的弱點,那就是一個人賴以生存的價值。
失敗並不是不可接受的,但失敗的人是琴酒,這個冷酷無情,卻充滿驕傲的殺手。
而刺激他的人,是以誅心擅長的Stormy。
就算他們以前真的從未見過,也會被看出是臥底吧。
“真是一個好天氣啊。”下車後,京極矢研又伸了一個懶腰,又變回了平常那個普通的充滿活力的青年。
京極矢研心情舒暢,在經曆了打擊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鬱氣一空,如此的爽快。
但這隻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
無論是琴酒,還是組織,他都一定會將之啃食殆儘。
安室透沒有回應,隻是普通的打招呼著,“那我就先離開了。”
他相信當初一定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需要重新評估昔日好友的危險性。
那輕易動搖琴酒,將對方的心理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模樣,讓安室透膽寒。
——
京極矢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依舊是沒有任何生活氣息的簡陋模樣。
從不久以前開始,他以前的電話號碼就再也沒有人打來了。
他也不意外,所以根本就沒有期待。
“好撐,一不小心吃多了。”
京極矢研開始翻藥櫃想要找些促進消化的,卻沒能翻到。
那算了。
他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開始補眠。
一個晚上沒睡,剛剛還興奮過頭了,現在睡意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幾乎是一接觸床就暈睡了過去。
一直看著他的沃德先生歎了口氣,幫他把被子好好的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