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人並沒有把他當做什麼重要的人來看待,許多走投無路的教徒都這麼做過,他們也習慣了,沒有想著去勸。
就這麼一直到了深夜,守門的人都換了一波,他靠牆蹲下,就這麼把頭埋在了臂彎裡,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守門的人看了眼他,隻是皺了皺眉。
到了第二天清晨五點半,天蒙蒙亮,守衛的人看起來也困了。
京極矢研保持著那個動作一直沒有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夏油傑站在門前,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京極矢研。
他前一天晚上帶著兩個孩子在收服一隻準特級的咒靈。
菜菜子和美美子是他的養女,他是非常用心的在培養他們。
菜菜子美美子不認識京極矢研,和守門的人一樣也以為是那些走投無路來求夏油先生的人,而且對夏油傑表情一瞬間門有些沒繃住,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與他再次見麵的準備。
他將對方當做一個住著哥哥靈魂的陌生軀殼。
但僅僅是一個對視,他就無法保持自己的理智了。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夏油傑沉默了一瞬,隨後試探的問出了這句話。
京極矢研沒有反駁。
“我又做夢了,有些時候我都分不清自己是誰。”
不隻是那個黑色頭發的小男孩,他還夢見了更多。
因為‘前世今生’的原因,京極矢研雖然不至於覺得自己是特彆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重生而來總是要做些什麼的。
但是隨著時間門的流逝,京極矢研的記憶卻似乎被什麼影響著,開始變得混亂。
那些本不屬於他的記憶開始浮現,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記憶中喊著‘矢研哥’,‘矢研君’,甚至是喊著‘哥哥’的孩子們,京極矢研一個都不認識。
他不得不開始重新思考那些找上門來的人們是不是他記憶中出現的那些孩子。
混亂的一切影響著他的判斷,京極矢研想要做的一切都在最關鍵的節點,他不想被影響,就隻有想辦法解決。
“我不是他們,但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
兩人聊著聊著,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陽光普照大地。
夏油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全部都想起來了嗎?”
京極矢研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全部。”
於是,夏油傑想起了什麼,“哥哥,隨我進來吧。”
京極矢研點頭,沒注意一下子站起來,頭暈目眩眼前一黑。
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睡得著。
無論是樣貌還是那些細節的行為舉止,都與夏油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下意識的關心又重新投影在了他的肉=體之上。
等反應過來之後,夏油傑已經扶住了京極矢研。
“沒事吧?”
“沒事,起來猛了。”
似乎是不習慣被照顧,京極矢研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彆的反應。
夏油傑讓所有人離開,整個房間門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在那天晚上…你遇見了什麼。”
他說的,正是夏油矢研死去的那天晚上。
這種情感充滿了糾結,夾雜著後悔與悲傷,複雜的不知該如何言表。
“哪個晚上?”
“你死去的那一天。”
京極矢研愣了下,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歎了口氣,開始思考。
他的記憶太過混亂,無法整理部分思緒就被他丟在了角落裡,隻留下了最重要的,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所以,如果想要知道什麼,還是得現去想。
那個夢,京極矢研的印象比較深刻。
因為夢裡的死亡,似乎也帶著難以忘記的,刻骨銘心般的痛苦。
“有個腦袋上有縫合線的小女孩,她的目的就是要我死。”
京極矢研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還帶著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