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殺不死她是事實,但九死一生也是事實。
波本這家夥說難聽點就是疑心病太重了,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她會叛變這件事。
直到朗姆真的死了,波本才動用公安的力量保護她。
美麗優雅的女士為了躲避這段時間的追殺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不止一次在心中咒罵某位沒心沒肺的瘋子先生。
讓她背鍋就算了,還不給她提供任何的幫助,這是人乾的事情?
不過在這麼一個心中滿是‘偏執正義’的家夥眼中,自己也許也曾是死人中的一員,還能活著已經是巨大的‘恩賜’了。
“為什麼你會叛變?”
“拜托,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還要質疑我嗎?波本先生。”
貝爾摩德抽煙的手微微顫抖,大概是因為最近過的九死一生的日子太刺激了。
‘千麵魔女’的威名誰人不知,更何況安室透是‘Boss與貝爾摩德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知情者,安室透不覺得貝爾摩德在Boss還活著的時候會選擇背叛。
況且,凡事都需要動機,就連法庭之上的審判也需要證明犯人的‘動機’。
安室透不會相信組織裡的任何人。
貝爾摩德早已知道會被問這樣的問題,她緩慢的呼出一口煙,像是在思考那樣。
“我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這番說辭…”
“這個願望,有一個前置條件。”
貝爾摩德打斷了安室透的質疑,她無懈可擊的微笑中竟帶著一絲釋然的解脫。
安室透隻是微微的皺著眉,“是什麼?”
“那就是那個老家夥死了。”
兩雙眼睛對視,一位似乎在對方的眼中看見‘說謊’兩字,另一位卻無比的期待對方的反應。
“不可能!”安室透幾乎是失聲的喊了出來,他有些失態。
Boss的信息,他們一無所知,名字,年紀,甚至是性彆都無從查起。
但這一點足以說明Boss是一個極其惜命的人,組織醫藥科技發達,就算年過半百也不至於這麼突然死去。
“誰殺了他?”安室透篤定一定是有人對他下了手。
但貝爾摩德承諾過不會在安室透麵前提到京極矢研。
“這個理由足夠了嗎?波本先生。”
當然足夠,但安室透不會被這麼拙劣的轉換話題帶偏,“你知道是誰,對嗎?”
貝爾摩德笑了笑,之前點的煙早已抽見底了,她將煙頭摁滅,在做出捏住什麼的手勢,在嘴前從左到右劃過,最後豎起食指做出噤聲的動作。
“這是秘密,波本先生。”
貝爾摩德如果真的叛變了,那她的價值甚至比自己在組織待了這麼多年還要大,現在的安室透也不希望放棄這個機會。
畢竟敢背叛組織,卻不敢說出殺死組織的人,那個人隻怕在貝爾摩德的心中比Boss還可怕。
更何況,他相信自己遲早會搞清楚。
安室透帶貝爾摩德去公安提供的安全屋。
女人對這裡的環境似乎非常的滿意,終於能睡個好覺的開心讓她看著安室透的目光帶著和善。
安室透將鑰匙放在鞋櫃上後就準備離開,貝爾摩德卻叫住了他。
“那個人,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開門的聲音一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人們隻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波本…不,安室先生…也許應該是…好吧,我其實不知道,彆用要殺了我的目光看著我。”貝爾摩德裝作舉手投降,“騙騙彆人可以,但可千萬彆把自己騙了哦。”
安室透的臉色變了又變,好在他了解貝爾摩德,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房子,並告訴外麵保護兼監視的警員把人看好。
貝爾摩德的確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她指的是京極矢研與安室透之間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她不可以用一些模糊的猜測來膈應人。
女人可是很記仇的,貝爾摩德微笑著。
她可連Stormy和京極矢研這四個字都沒提到過哦。
——
宮野艾蓮娜已經死去的事情,安室透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將她的兩個女兒救出組織,也算是了結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實際上這段時間實驗室離開的不僅有很多研究員,還有很多的被試驗人員,他們有的還沒慘遭毒手,但有的已經被實驗藥物折磨許久。
想要讓他們恢複健康,除了醫生,實驗室裡尚有良心,迫不得已為黑衣組織工作的實驗人員也是必不可少的。
安室透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自己會暴露的準備了。
當他看見那些可憐的,被當做實驗品的孩子時,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了。
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初心與信仰的侮辱。
而且他已經和貝爾摩德通氣,馬上就可以逮捕琴酒了。
重要組織成員背叛,再加上醫藥實驗停擺,以及重要的會社背叛,黑衣組織逐漸崩塌這件事已經是人儘皆知了。
除了琴酒,他依舊致力於殺死那些叛徒。
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對矢研說的話深信不疑。
“原來琴酒更相信外麵的風言流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