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這對他們心理以後的影響都挺大的。”
豈止是大。
末日之後,哦,不是末日。
基地的學者已經為這個時代命名為——第二次大洪水時代。
自從第二次大洪水時代來臨之後,誰的心理沒點問題?
基地所有人員每個月必須進行一次心理疏導,像他們傭兵隊的成員,一個月兩次。
周息理解眾人的擔憂。
於是自己起身去陽台將窗簾什麼的拉緊實,轉頭拿起灶台上的菜刀,對準手腕就是一劃。
陳麟!!!
連聲!!!
闞澤!!!
聶四海!!!
彪子!!!
“啊——”眾人的呆滯被闞澤一聲驚叫打破,所有人向周息跑過來。
周息卻不慌不忙地將菜刀衝洗乾淨,順帶將血流如注的手腕放進打開的水龍頭水柱裡。
她擰起眉,看著跑來的眾人,五官被痛得皺成一團,卻依舊用另一隻手指著眾人“停下!彆過來!等一會!出情況了再救我!”
陳麟被周息得騷操作氣瘋了“周息!你他媽能不能重視一下生命!”
陳麟說這話的時候周息正拿著菜刀用刀尖將傷口劃得更大更深。
周息……
彆這麼說,她最貪生怕死了。
周息臉色很白,卻一副執拗的神情,儼然一副堅強小白花的模樣——其實是痛到麵癱“我覺得在我沒徹底掌握自身能力之前和你們一起上戰場,才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對你們的不尊重。”
陳麟抹了一把臉“我們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這麼極端。”
小小的房間被染上紅色。
周息看著騰起來的法陣,終於堅持不下去,順著櫃台癱下去,沒有意想到的磕碰,而是落入一個懷抱中。
是連聲。
周息身上涼的厲害,也格外貪戀連聲身上那點溫暖,她抬眸,盯著陳麟“可這種最快,不是嗎?”
傷口漸漸流不出血來,法陣卻遲遲不轉動。
後麵坐在彪子脖子上的闞澤指著周息身下小小的法陣“顏色,顏色不對,顏色淡了很多!大小也不對!”
連聲懷中的女生已經沒了動靜,緊閉雙眼。
他看著法陣,竭力回想著兩次法陣逆轉的情況。
顏色……為什麼顏色不對?
為什麼法陣沒有逆轉?
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第一次,水猴子化為血水流經整個法陣;第二次,她自己的血流滿了法陣。
血……血……血!
連聲看著周息腕上已經不流血的傷口,被水衝的邊緣有些泛白。
血被衝走了,法陣裡沒有血了,是嗎?
血……血!
連聲慌忙用手按壓那道猙獰的傷口,卻流不出血來。
他抬手抽過周息放下的菜刀,不管不顧地對著自己的手心劃下一道,他將溫熱的血滴在法陣上。
彙入周息的血中,緩慢地流過繁雜的花紋之間。
法陣以一個緩慢的速度擴大,變深。
陳麟見狀,也抽過連聲手中的菜刀,對著自己手心劃下。
一直觀望的聶四海也上前接過那把菜刀。
後麵跟著彪子、闞澤。
聶四海看著緊閉雙眼的闞澤,好笑“小三不怕?”
闞澤伸長脖子,卻依舊不敢睜開眼睛“我怕的是鬼,她又不是鬼!”
血越來越多,法陣從開始的淺紅色慢慢變成猩紅色,慢慢擴展至整個房間。
終於,每個花紋都被血液浸染,法陣開始緩慢逆轉。
不止周息腕上的傷口正在消失,每個人手心的傷口都在消失。
聶四海最先發現不對,他快步走上前,拾起地上的菜刀,又對著自己的手心劃下一刀,可血珠隻是剛露出一個頭,下一刻又是平潔如初,再看不到血痕,刀口。
是快速恢複嗎?
聶四海看著緩慢逆轉的法陣,再次劃向自己手心。
可下一秒,紅光消散,無影無蹤。
好似隻是一場大夢。
手掌中洇出的血滴下。
聶四海……
聶四海看著被連聲抱起來的周息,對方小心翼翼地將其送入臥室。
好想再給她劃一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