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清,好像有人在叫她。
誰呢?
誰呢?
誰呢?
不知道。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老道身後跟著一個紮著兩個總角的小孩童,每次天還沒亮的時候,老道就叫醒睡夢中的小孩子,帶著人去往東閣,在第一束陽光落下,握著小孩童的手敲響撞鐘。
聽著鐘聲傳了滿山。
“去叫你師兄師姐和師弟起床打坐。”
小孩童不服氣“師父偏心;師父從不叫師兄、師姐,還有師弟早起,隻叫長無早起。”
老道哈哈笑“師父最疼愛阿無了,才日日都帶著你。師父啊,一刻不見阿無,這心裡就像是貓抓的一樣。”
後來小孩童慢慢長大,成了一位小姑娘,老道也不去了,隻讓小姑娘一個人去撞鐘。
撞鐘成為她生活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日複一日,年複一日。
忽地一天,再無鐘聲響起。
發生什麼了呢?
為什麼沒有鐘聲了呢?
為什麼呢?
周息想知道。
可夢境戛然而止。
她再次醒來,躺在柔軟的床上。
“你醒了?”
好熟悉啊,這聲音。
哪裡聽過呢?
是誰呢?
“周息,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溫熱的液體送入口中,有些酸,是蘋果味。
“你把糖融進水裡了?”
連聲扶著周息起來,將水杯遞到對方手中,“嗯,想著會甜一些。”
周息卻將水杯遞過去“你嘗嘗。”
連聲一臉狐疑,還是順著周息的意願,就著周息遞到嘴邊的水杯小抿了一口。
下一秒卻皺起眉頭“好酸。”
周息卻笑起來,將水一飲而儘,砸吧著嘴“蘋果不酸不好吃。”
外麵呼啦呼啦進了一眾人,唯獨少了聶四海。
陳麟手裡拿著一個長盒,依舊是粉色,眼熟的蝴蝶結。
“老四送的賠禮,”陳麟將長盒放在床上,關心“感覺怎麼樣?”
周息“有點餓。”
陳麟“等會帶你回去吃一頓,老四報銷。”
提到聶四海,周息奇怪“怎麼沒見他?”
“受了點傷,在醫院躺著看視頻呢。”
周息點點頭“等會視頻給我也看看。”
連聲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
周息狐疑。
“為什麼?”
“出了點狀況,不適合看。”
“我就看!”
陳麟提醒“是有點血腥,要不我們重新拍一次?”
周息更奇怪,不就是飛了一會,頂多流點血,自己都沒感到疼,能有多麼血腥。
“為什麼要重新拍?浪費大家的時間。”
“當時都沒怕,現在能怕?”
“一切為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