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誰有錢,誰大爺,誰有權,誰是爹。”
周息抬眸輕掃一眼田家庵“周家好巧不巧,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勢有勢,便是我明日自己養個軍隊,誰敢說不行?”
周息站起身來,霧南這時候正好從外麵進來,背著一支長槍。
周息接過那支定製的長槍,上麵暗紋提花,精貴異常。
周息熟練上膛,駕起槍來,槍口正對著田家庵的眉心。
田家庵此時已經被嚇到打顫“你……你……你怎麼能私藏槍支?!”
周息一笑,將槍口下壓,停在某處“平日裡閒來無事打個鳥而已,該知道的人自然都知道,不勞家主費心。”
“還勞煩田家主好好想想,怎麼去和警局說。”
周息對著桌麵上的茶盞開槍,嘭一聲,瓷片四濺。
“喲,不好意思,走火了,家主不會怪我吧?”
“不……不……不會……不會。”
周息哦了一聲“那家主以後可要避著我點,不然我這自學的槍法,也沒個準頭,萬一下次走火走到彆處,這也不知是誰的錯了。”
周息如來時一樣大步離開。
旗袍高跟,走起來搖曳生姿。
可田家庵卻渾身寒冷,如墜冰窖。
家奴這時候上前扶著,卻發現地上流了一地不明液體。
混著手背上瓷片割破的傷口滴下的血,還在不斷擴大。
“滾啊!都給我滾啊!”
田家風口變得快,從周息離開之後,立馬去警局重新換了說辭。
說周家最是大度,生意來往之間爽快公正,斷斷不可能通民派。
周息又去見了一次那三十二個商隊。
警局裡早在周息來之後就已經將人放放出來,四人一間,在警局大院裡安排了臨時住所。
吃喝住行,除了行,照顧的那是麵麵俱到。
周息安撫了一番商隊,才坐車回到琿春堂,已是深更半夜。
街道兩邊的商鋪三三兩兩地亮著稀稀拉拉的燈。
周息坐在後座,塌下身子。
她一向不怎麼喜歡穿高跟,太累腳了
旗袍也不怎麼喜歡,太束身了。
平日裡她在住宅不出門的時候,都是一身居家寬鬆睡衣,舒服的很。
周息閉著眼小憩,沒注意到車後方的一處小巷子內紅光大現。
許有人注意到了這曇花一現的紅光,也不過認為是哪家店鋪上的燈光出錯一閃。
權限下放的到位,加之有田家做例,整個青山灣極其配合調查。
不過兩日,汪局長就攜著結果登上琿春堂的門。
周息躺在後麵院子裡的貴妃椅上,見了來人也不起。
結果她自然知道。
有的是人爭先恐後地告訴她。
汪局長停在不遠處“下麵的人搞錯了,周家商隊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後麵嘩啦啦進了十幾個年輕壯漢,兩人抬著抬著一個木箱。
汪局長“小小賠禮,還請周大小姐收下。”
周息睜開眼“汪局長這說的是什麼話,奉公行事罷了,不過是聽了小人之言而已。”
汪局長“是是是,我已經警告了田家。”
“我們商人最看重誠信,汪局長也得小心這種出口無實之人啊。”
“是是是。”
周息一笑,招呼霧南“阿南,送客。”
事情已經解決,可周息卻遲遲不肯離開,汪局長知道這周大小姐是想等個處置。
於是下令所要檢察田家所有產業,當晚琿春堂就送來了田家的賬本。
這一核對,田家資產中竟有一半黑錢。
田家處決出來的時候,周息正在自家產業下的酒樓裡聽曲兒。
靠街道的窗戶打開,下麵小童大喊的聲音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