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漿就是把椰子肉混著椰子汁搗碎,再加入一點酒精和大量蔗糖製成的,可以快速恢複人的體力。
終於,兩大口椰漿吞下肚,阿水終於有能力說話了。
“阿裡...阿裡那個畜生反了,他帶著幾百人攻擊了我們,阿良他們已經被抓走了,快....快去救他們。”
王無病臉沉似水,趕緊讓人把又昏過去的阿水送到船上,他自己則來到王閏之這邊彙報。
“阿水是被人故意留下的,看來就是為了引我們的救人。
跟著齊亞德.阿裡這賊子到這邊的土人不少於四五萬,若是他們有心做局,起碼能動員出三四千人,固然武器不精,但人數是我們的十倍。”
王無病是一個好的下屬,把所有的情況做了彙報,但是卻沒有做主,而是等著王閏之的判斷。
王閏之看著遠處被抬上船的阿水,又看了看周圍都在等著他發話的王家家丁,心裡千回百轉。
王家本就不以武德見長,若是就此退走不管鄉黨,恐怕將極大影響家丁的士氣,以後就更抬不起頭了。
更重要的是,若是此次放縱了齊亞德.阿裡這群人,父親王春發的禍水東引就成了笑話了。
這哪是禍水東引,分明是放虎歸山!
“曰他老母的,敢殺我們王家的人,老子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王閏之惡狠狠的罵道:
“這些土狗隻有鋤頭和魚叉,刀都沒幾把,咱們有刀還有火銃,還怕乾不了他們!”
“對,敢殺咱們的人,一定得斬了他,不然以後這些土狗還不翻天了。”周圍的王家家丁都異口同聲的附和著。
王無病也點了點頭,三百刀銃齊全的精兵去打幾千農夫,他也覺得沒有多大問題,何況不打的後果會更嚴重。
“少爺,還是留二十人在這看住大船。”王無病建議到,王閏之立刻就同意了。
“老三,你留下,我總感覺這齊亞德.阿裡是故意要引我們去的,定是有什麼陰謀。
你就在此等,三天內我們沒回來你就趕緊去洛坤,大船也不要了,讓昭孟老爺趕緊發大兵來救援。”
。。。。
港口距離阿裡天方寺並不遠,二十裡的路程而已,心急火燎又被憤怒充斥頭腦的王家家丁行動很快,一個時辰多一點就莫到天方寺所在的小鎮。
小鎮如同港口一樣,充滿了詭異的寧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雞鴨走動或扇動翅膀的動靜,此外連狗都沒一條。
王家家丁二百七十人分了六組,每組都有火銃手、刀盾兵、雙刀肉搏兵,少數幾個會用弓箭的還爬上了房頂占領製高點。
他們前後呼應,極有水準,甚至比莫子布麾下的海盜們還要像模像樣。
冷汗從王閏之的頭上滴落了下來,他現在非常緊張,一切都太詭異了。
但王無病很鎮定,他做出停止的手勢,製止了家丁們繼續往鎮子內部繼續搜索。
他拿出一個纏著麻布的火把,用桐油放到裝滿桐油的罐子中浸一下後,遞給了身邊的家丁。
“給我燒,老子不信他們幾萬人就一個也不留在這裡。”
王閏之點了點頭,對,不能進去了,這些土狗有幾萬人,要是藏個幾千人在鎮子中,就能給他們來個伏擊了。
大火很快燃燒了起來,這些土著的屋子基本都是木製的,房頂還用鋪了一層稻草,臥室也有,非常容易點燃。
果然,在最外麵幾個房子被大火點燃之後,驚恐的叫聲頓時就發了出來。
‘咚咚咚!’一陣鼓聲響起,這是土著們戰鬥的戰鼓。
“列隊,火銃手準備!”王無病大喝一聲,把身邊第一次麵對緊急情況的王閏之撞了一個趔趄。
在王無病的大聲怒罵和呼喊下,王家家丁很快就列好陣。
而隨著鼓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無數穿著破爛衣褲,舉著削尖木棍、鋤頭、魚叉、糞叉的土著狂呼亂喊的從鎮子中衝了出來。
“阿拉!阿拉!”戰吼響徹四周。
‘砰砰砰!’可惜,迎接他們的是還算整齊的火銃手,密密麻麻的衝出來的土著瞬間倒下一大片,他們衝鋒的勢頭為之一頓。
一輪,兩輪,三輪,土著們鮮血飆了一地,橫七豎八在地上亂哭亂叫的數不勝數。
煙霧未全散,王無病又大聲下達了命令,刀盾手猛地上前,用盾牌格擋住捅過來的魚叉、鋤頭等,並把土著們頂的腳步踉蹌。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王無病抓住機會大喝一聲,帶著數十手持雙刀的家丁衝進人群中大砍大殺。
他們刀術精湛,專朝要害招呼,土著們很快就頂不住了,數百人被王家數十人殺的連連後退。
不過土著究竟還是人多,殺退一批後,另外一批又在鼓動下衝了上來。
王無病的腦子極為清晰,他看到土著上來生力軍之後,立刻趕緊攔住還要追的家丁,退回了陣中。
等到這些土著再一次衝上來時,火銃手已經裝填完畢,立刻就是兩輪齊射,這次死傷甚至比上次還大,畢竟人密集了嘛。
然後就是老一套,刀盾手防禦加減速,減速完畢,雙手刀戰兵又猛撲過去,殺的土著哭爹喊娘的。
如此循環往複三次之後,王家家丁幾乎是零傷亡,土著卻死傷數百,再也不敢上前,個個兩腿追風,隻恨爹媽沒給他生四條腿。
但是打了勝仗,王無病卻沒半點高興,他拎起一個瀕死的土著一看,媽的,十五六歲的年紀,骨瘦如柴。
他又隨機抓起一個嘴裡還在吐出血沫的土著,土著滿臉是血,死魚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王無病,頭上的灰白發看起來格外顯眼,起碼是三十好幾快四十歲了。
不死心的王無病快走兩步,掐住一個腸穿肚爛早已斃命的土著一看。
糟糕!竟然還是一個半大小子。
“百戶,發現阿良他們了,但早就被殺了!”一個王家家丁哭嚎著朝王無病跑了過來。
王無病趕緊幾個飛步跑過去,天方寺廣場一個角落裡,堆著二十來個仿佛椰子殼一般的首級,正是阿良他們。
他們是被斬首的,而且看上去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少爺,阿良他們傳回訊息讓我們來收稅款的消息,是誰通知昭孟的?”王無病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王閏之的胸口。
王閏之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腦海裡翻江倒海一般,“是三管家阿空,他的侄子一直在阿良手下做事。”
阿空是一個土著,很得王閏之父親王春發的器重。
“這裡沒有三管家侄子的頭顱。”一個家丁打了個冷顫。
“王八蛋!”王無病睚眥欲裂。
“我們中計了,這是調虎離山,洛坤危險了!齊亞德.阿裡他們在幾天前就已經往洛坤趕了。”
王閏之慘叫一聲,想起齊亞德.阿裡走後,父親王春發對洛坤城信仰天方教土著的態度,頓時亡魂大冒。
“快,快回師,不能讓齊亞德.阿裡進城,咱們的家眷可都在洛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