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就不想,鄧楓也沒當回事,趕著馬車繼續前進。
然後,又是兩名騎士呼嘯而過,而且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一共五對騎士分彆過去,每一個都是三流以上好手,其中最高的兩人已經勉強算是一流高手。
還是沒興趣管,反正這些人就算一塊上,對鄧楓來說也就三分鐘都用不了,實在用不著太當回事。
直到太陽落山,時近傍晚,鄧楓已經遠遠看到一座小城矗立在不遠處,正打算入城修整的時候,終於又看到了白天的那群人,兩人一隊五次過去的十個人都在,而且還多了兩個,一個是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另一個是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半大孩子,看打扮以及兩人互相之間的態度,應該是一對主仆。
直到這個時候,鄧楓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十二個人大部分都是滿清打扮,除了一個獨臂道人之外,其他都是,隻是並沒有完全做到“金錢鼠尾”,而是更像真實曆史上滿清後期的粗長鞭子、半個光頭,這讓鄧楓眉頭皺了起來。
十二個人說說笑笑,十二匹馬一路慢跑,看樣子目標也是這座小縣城,根據鄧楓路上的打聽,這就是荊門下屬的一個小城,名字就叫胡集,其他方麵鄧楓懶得打聽,隻要知道這條路能夠到荊州就好。
“這位朋友,剛才我們有事,路過時多有打擾,在下這裡賠罪了。”一個看起來有些胖胖的中年男子突然在馬上拱了拱手,看著趕車的鄧楓說道。
“你們是滿清的人?”鄧楓沒有答複,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當然不是,隻不過我們大多在滿清地界活動,這樣打扮可以減少一些麻煩。”回話的是那個獨臂道士,語氣也是非常不客氣。
“那就無妨。”鄧楓這才拱手回禮。
“不知閣下前往哪裡?說不定我們同路。”多出來的兩人中,那個年輕男子拱手說道。
“江陵,去拜訪一位長者。”既然人家客氣,鄧楓也沒必要得罪人,同樣客氣的答複。
“我們兄弟正好也是前往荊州,倒是能夠同路一段。”年輕男子笑著回應。
“也是。”鄧楓笑了笑,不再說話。
年輕男子也不再多問,回過頭繼續和眾位兄弟說笑,卻是暴露了一個事實,縣城中還有幾個兄弟在等待,而且還不少。
就這樣說笑間,鄧楓也時不時參與幾句,一時氣氛良好,直到其中的一個駝背突然發現問題,“這位朋友,你的馬車看起來非常少見啊。”
眾人一愣,不約而同的看向鄧楓的馬車,都非常讚賞,隻有那名看起來一臉和善的胖胖中年人表情越來越凝重。
“恕在下眼拙,認不得真神,可是‘刀王’鄧大俠當麵。”中年男子突然說話,聲音中甚至加了一絲內力,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其他人,表情也有些急躁。
“這位朋友怎麼稱呼?”鄧楓也沒太在意,很隨便的拱了拱手算是認下了。
“滄州太極門下,紅花會趙半山見過刀王。”胖中年、或者說趙半山一臉恭敬的回答。
其他人瞬間鴉雀無聲,隻剩下馬匹慢跑時“噠噠”的馬蹄聲與馬車軸承旋轉時的摩擦聲。
好一會,年輕男子突然下馬,麵色凝重的向鄧楓抱拳,“見過刀王,在下紅花會陳家洛有禮。”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馬,一個接一個介紹拜見。
直到這個時候,鄧楓終於反應過來,這是正好遇上“千裡接龍頭”了。他無奈勒住馬車,“各位不必客氣,在下不過是隨便轉轉,順便拜訪一位長者,當不得如此大禮。”
紅花會眾人連稱“不敢”,態度愈發客氣,卻是江湖地位的體現。
紅花會名震江湖,但總體地位也就這麼回事。於萬亭是江湖一流高手,但一般能和二線門派的掌門一級平起平坐,不是因為武功,而是大家敬佩他多年來對抗滿清韃子的功績。
但這指的是於萬亭,不是陳家洛。當前的情況是,除了幾個和紅花會交好的友好勢力知道陳家洛,還隻是因為“於萬亭的徒弟”這一原因,除此之外,誰知道陳家洛是誰?
至於紅花會的各位當家,其實也差不多,武功最高的無塵道長、趙半山馬馬虎虎也算準一流,其他都是二流水平,平日裡地位也就與一些二線門派長老相當。
這就是所謂的“名氣加成”,如果真的討論真是實力,哪怕是現在已經沒落的華山劍派,隨便一個分支都能吊打紅花會。
但鄧楓不同,一方麵,他是武當張三豐記名弟子,但江湖中沒人會拿他當一般的記名弟子看,其門派地位僅僅低於武當七俠,完全能和絕大多數門派掌門談笑風生,比他地位高的也就少林、全真、丐幫的一把手;另一方麵,他本人還是超一流高手,在這個宗師不出的江湖中,就算所有人都算上,也就中原五絕這一層次的人才能保證高過他,其他全歇菜,這是他打敗了少林空字輩僅存的三人之後得來的地位——空聞沒和他交手,但公開承認不如鄧楓。
看到這情況,鄧楓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跳下馬車,大笑著抱住了第一個認出他的趙半山,“趙師兄客氣什麼,都是武當弟子,自當親近一二。”回頭有握住了無塵道長僅存的一隻手,“道兄也是如此,不用這麼客氣。”
紅花會眾人全都鬆了口氣,氣氛輕鬆不少。眾人再次上馬,跟在鄧楓馬車旁邊繼續前行,一路說說笑笑,很快打成一片。
眾人進了縣城,陳家洛熱情邀請鄧楓三人一起住,其他各位當家也是一力邀請,卻是紅花會的其他人已經在縣城中租下了兩座相鄰小院,而且早已打掃乾淨,無論如何也比住客棧好得多。
鄧楓略一思考後含笑致謝。一方麵,他確實不喜歡住客棧,另一方麵,紅花會的所謂“租下兩座小院”,估計是個客氣話,這裡很可能是紅花會的秘密據點之一;還有一點,鄧楓其實看不上陳家洛,但對紅花會其他的各位當家還是非常佩服的,哪怕是犯了錯誤的餘魚同,其實也是年輕男人犯了“禦姐控”的毛病,而且也隻是內心活動,並無實際問題。
再加上紅花會中,武當弟子不少,現在已經離得這麼近,怎麼著他也要打個招呼。
當眾人到達門口時,出人意料的發現這裡的大門戒備過於森嚴,竟然是整整一哨近百人的綠營精銳戰兵,甚至高度也就不到三米的城牆上,還站著一隊二十餘人的弓箭手,原本就不大的城裡,隱隱有廝殺聲傳出!
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