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鄧楓一把扛起趙敏,不顧她那點沒啥意義的反抗去了後院,小昭強忍著笑意隨後跟上,留下了一地的碎眼鏡片——如果這時候有這玩意的話。
“掌門師兄,鄧兄弟他......”張鬆溪表情古怪的看著遠去的三人背影。
“你管這麼多呢,就當是又一個弟妹送的見麵禮好了。”一向嚴肅的宋遠橋難得開了句玩笑,“開飯!”
現場一片哄堂大笑,緊接著就是熟悉的食堂氛圍開始。
後院之中。
“自詡聰明的郡主娘娘,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鄧楓對趙敏的智商非常敬佩,但對她那可憐的大局觀基本持鄙視態度。
原著中,趙敏出場時的一係列操作堪稱陰謀家的典範、背後黑手的樣板,如果不是張無忌的主角光環,明教加上六大派估計都得盒飯伺候。
蛋疼的是,這其實對國家大勢沒什麼實質性影響,真正推翻韃子朝廷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有家有業、生活富足的江湖大俠,而是底層沒吃沒喝、隨時隨地都可能沒命的勞苦大眾。
彆說是趙敏放過了這些武林勢力,就算她沒放過、成功收拾了他們,又能怎麼樣?韃子該滾蛋還是要滾蛋,甚至連時間影響都沒有,說不定因為這些嚴重脫離基層的大俠魔頭們死光了,基層的頭目比如朱元璋能夠更快上位、更早奪得天下。
現在趙敏的計劃實施和原著並無實質性區彆,隻不過她手裡的底牌少了很多——玄冥二老和阿二阿三早已領了盒飯,現在她手裡能用的隻有阿大方東白和神箭八雄,那位苦大師範瑤並未在此出現,原因不詳。汝陽王府肯定還有其他高手,但不可能都派給趙敏,否則汝陽王父子的實際壽命很可能會大幅度縮短。
“哼,待我解決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看你還有什麼話說。”趙敏對鄧楓的態度非常不滿。
“彆說你解決不了,就是解決了又如何?把你們的主力部隊堵在襄陽城下的,從來都不是郭大俠一個人,而是幾十上百萬的勞苦大眾。你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結果自然是背道而馳。”鄧楓強忍著沒有像平常一樣把“韃子”掛在嘴邊,因為現在懷裡躺著的也是一個韃子。
“沒有這些人,帝國隻要召集一些高手,可以輕鬆把那些將軍大臣全部......”
“然後會被強弓硬弩射成蜂窩,而你所謂的將軍大臣很快就能重新補上。這年頭什麼人都可能或缺,但想當官的人滿地都是。”鄧楓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個爆栗。
“總有殺怕的時候!”死鴨子一般嘴都很硬。
“你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整個中原就沒有一個人希望你們進來,不是說什麼華夷大防,而是你們隻會掠奪破壞,沒有一點建設的想法,腦子裡除了草原放牧就是奴隸財富,根本不知道老百姓需要什麼,更不明白國家需要什麼,絕大多數的所謂‘王爺將軍’連最基本的治國都不懂,甚至100個人裡麵有沒有一個人識字都難說。這樣的統治核心,能到現在還沒死光,真的要說你們氣運深厚。”鄧楓真心看不上這支所謂的“鐵騎”。
真實曆史上,我大慫全程自我閹割,明朝開始還好,後期自己把自己閹割的更加厲害,整個國家幾乎放棄了軍隊的戰鬥力。要換成了漢唐那個年代的作風,所謂的“草原狼族”早就被殺的隻能在曆史書裡找名詞了。
這也就罷了,偏偏明末的一頓騷操作,讓滿清入了中原,漢人王朝到此為止,而滿清為了維護統治,一直是拉攏韃子,雖說“減丁政策”本質上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消滅韃子民族,但一方麵滿清表麵工作做得好,另一方麵也沒能完成,再然後世界進入了近、現代,沒法種族滅絕,自然也就沒了危險。
即使是這樣,這個民族到了二十一世紀仍然人口不多,至於說國家的建設能力,看看中間那個被夾的連海軍都隻有七個人的所謂“國家”,應該沒人再抱有幻想了吧?
隻能說他們真的是氣運深厚。
“可我總要做些什麼啊!”趙敏突然帶著哭腔喊了出來,連前院的一眾武當弟子都聽見了。
“就靠你一個姑娘嗎?”鄧楓歎了口氣,愛憐的撫摸著趙敏秀發,卻連怎麼勸她都不知道。
這幾年,韃子各方麵的頹勢越來越明顯,因為一直打仗,卻不懂一點建設,開始時一路平推還好,總能找到地方搶個痛快,自然物資不缺;但在襄陽城下打了十多年,加上這個大雜燴時空多了同樣處於北方的金國、滿清,西北回疆的準噶爾部、回部,韃子現在四麵受敵,物資補給已經越來越困難。
忽必烈與蒙哥都是一時人傑,卻因為時代、民族局限性,一點有意義的辦法都想不出來,隻能加大搜刮的力度,代價就是現在韃子的統治區一片沸騰,群起反抗的義軍越來越多的占用了他們本來就已經捉襟見肘的兵力。
連補給都缺,戰鬥力自然是穩步下滑,最近這一年甚至連個有威脅的攻勢都沒能發動。相反,襄陽守軍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鍛煉,優勝劣汰、大浪淘沙,如今越打越精銳,製約他們實力的,除了嚴重缺少戰馬之外,竟然是我大慫朝廷越來越變態的克扣軍餉。
根據鄧楓從黃蓉那裡了解到的信息,現在襄陽實質上近20萬守軍,能夠得到的補給連一半都不夠,這還是隻說吃飯,不包括其他方麵,比如被服、兵器、藥品等等,要不然黃蓉也不會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麵各處催要糧草。
“父王就是再喜歡我,也不會把王府精兵交到我手裡,更何況大哥他一點都不比我差。我能調用的,也就是王府的一些江湖勢力,隻能儘可能的為父王和大哥減少一些麻煩了。”趙敏苦笑著解釋。
這還差不多。
“行吧,這件事到此為止吧,麻煩你幫我把少林的那幫禿驢圓寂了,剩下的找個機會偷偷放了,到時候我會幫你唱一出戲,然後把責任推到襄陽城下那兩位身上。”鄧楓無可無不可的摟著妹子安排。
“憑什麼?就憑你一句話?”趙敏一把掙脫了鄧楓懷抱,氣呼呼的看著他。
“如果我沒記錯,你父兄現在麻煩不小,對吧?”鄧楓還真不能一句話就把事情辦了。其他妹子那裡可能有希望,趙敏這裡想都彆想。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是利益交換了。
“你知道?”
“藥王穀在長安也有生意,那裡又是你們的核心城市之一,肯定會安排一點人手。”這些是一個勢力的基本操作,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能解決?”
“不就是那位七王爺和他那個除了個頭一無是處的兒子紮牙篤嗎?要說解決問題,我沒那能耐,但要說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覺得全天下比我更厲害的應該不多了。”鄧楓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真要動手,無非就是他帶著兩個妹子過去,趁著晚上撒點藥粉,等一炷香功夫,再衝進去砍死他就行。至於說王府高手,先彆說有幾個人能抗住鄧楓,就是真有,也不過是鄧楓牽製住,兩個妹子再出手,哪怕他在重重守衛之中,剩下的也就是甩手箭需要消耗幾支的問題。
“你會這麼好心?”相比於趙敏用十香軟筋散放倒的一眾江湖豪客,刺殺一個實權王爺的難度明顯大得多。
“看你表現了。”鄧楓壞笑著把她摟回來。
“哼!”趙敏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但還是輕輕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