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沉默不語,他已經不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數日後,中平五年正月底。
“我說,你們都知道了吧?就是蔡家那件事?”一處酒樓中,幾個酒客在閒扯淡。
“老劉,我說你夠了吧?這事兒整個京城難不成還有人不知道?”
“說的是啊,這鄧征北也夠可以的,第一天見了一麵,第二天就派了一屯女衛親兵上門,直接強搶而去,還真是......”說這話的時候,這位“老劉”的態度明顯充滿了羨慕。
“話又說回來了,蔡大人也是海內大儒,鄧征北如此做法,不怕蔡大人報複嗎?”
“怎麼報複?現在人都已經帶回來並州,說不定洞房都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難不成蔡大人還要再追回來?這種事情,除了捏著鼻子不說話,還能怎麼樣?”
“也是啊,這種事情還能怎麼辦啊?”
“對了,我怎麼聽說,蔡小姐早就已經許給了河東衛家,聽說還是衛家的長房嫡子?”
“你開玩笑吧?長房嫡子的未婚妻,那就是未來的家主夫人,讓人搶去了還不得拚命啊!”
“可不是嘛!不過,也沒聽說衛家做了什麼啊?”
“衛家也不過是在朝中有點人脈,難不成還能拿並州狼騎怎麼樣?丟點人也就算了,他們難道不怕哪天不小心遇上馬匪?”
“不至於吧?鄧征北也是橫掃草原的名將,又豈會.....”
“這話我不敢說,不過並州當年可不是隻有鄧家,至少還有丁家和張家,現在你看還有嗎?”
“這......”
“哎,哥幾個說這些乾嘛?喝酒喝酒!”
“對對對,喝酒喝酒!”
皇宮,禦書房。
“讓父,你怎麼看鄧子楓的這次做法?”漢靈帝懷裡摟著一個羅衫半解、渾身關鍵點基本全漏的美人不住地上下其手。
“陛下,鄧子楓並非急色之人,要不然這麼多世家想和他聯姻,他也不會至今沒有接受。這次的做法,恐怕還是向陛下表忠心。”
張讓低著頭看向地麵,仿佛眼前什麼都沒有,隻是腦洞明顯有點大。
“哦?”漢靈帝終於停手。
“衛家早已敗落,蔡氏又是知名的才女,鄧子楓此番做法雖然得罪了衛氏,但以他的實力並不在乎;世家之事,陛下深知,今日裡他如此做法,想來陛下應該是不反對的。”
“哈哈,這個鄧子楓,倒是有幾分朕的風範。”漢靈帝對這件事顯然很滿意,更滿意的是鄧楓對世家的態度,“如今隻說表麵上,他就已經得罪了汝南袁氏與河東衛氏。
這兩家可不是隻有自己,暗地裡到底多少人恨不得殺他而後快,這樣一來朕以後用他的時候也放心。”
“陛下,這幾日彈劾鄧楓、要陛下殺之以正國法的奏折有點多。”張讓提出了最主要的事情。
“朕就不說話了,派人給皇後說一聲,讓她封賞一下鄧子楓的夫人們,朕記得他的三位如夫人都曾以武將身份參戰對吧?”
“陛下英明。”
“找幾個名號給那幾個如夫人,就算是中郎將好了。至於正室龍氏,讓皇後封為......不如以皇後名義認她為義妹,封為清河(縣)公主如何?”漢靈帝明顯是在搞事情。
“陛下英明!”
京城袁家主宅,客廳,袁隗坐在主位,左右客位各有一人就坐。
“叔父,今日叫我們兄弟過來,可是為了鄧征北強搶蔡大人愛女之事?”袁紹恭敬的起身問道。
“主要是告訴你們,這事兒你們都不要插手。”袁隗點頭認可。
“可是叔父,琰兒她......”袁術一臉焦急的站起來。
“糊塗!”袁隗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難不成你想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讓袁家去和鄧征北對抗嗎?我知道你的心思,本初(袁紹表字)又何嘗沒有?你見他說話了嗎?”
“叔父,難道我袁家就怕了他鄧家?前一次被砸了一個彆院,讓我袁家丟儘了臉麵,如今正好有機會,我們何不發動朝中力量,讓他鄧子楓栽個大跟頭?”袁術不滿的說道。
“你能想到這裡,算是有進步。”袁隗臉色好看了不少,“本初,你說呢?”
“回叔父,恐怕我們越是發動力量攻擊鄧子楓,陛下就越不會動他。”袁紹猶豫了一下回答。
“本初說的不錯。”袁隗露出滿意的笑容,又回頭瞪了一眼袁術,“這鄧子楓本就是在張讓那閹狗手裡買的官,若說陛下不知,這話你們信嗎?
大將軍何進幾次出手,卻都沒什麼效果,我袁家雖然不是何進這樣的屠戶可比,但要具體到朝中,卻也不見得比他手中力量更強,出手與否無關緊要。
鄧子楓本就是陛下放出來的,越是與我等為敵,陛下對他就越放心。如今京城兵權,大部分掌握在大將軍手中,逼的陛下不得不另立西園新軍,還專門設置八校尉。
並州狼騎數萬人,全部掌握在鄧子楓一人之手,而且就在距離京城不過七天的路程,萬一有變,隻需一道聖旨就行。
這次他立下如此大功,又大張旗鼓的入京述職,卻因為朝中爭執,隻得了個征北將軍的虛名,彆說他搶了河東衛氏的未來家主夫人,就是他搶了一位公主回去,陛下也會捏著鼻子封他為駙馬。”
“叔父以為,我們應當如何?”袁術勉強控製住情緒,語帶不滿的問道。
“靜觀其變。”袁隗撚須微笑。
“叔父說的可是衛家?”袁紹起身問道。
“哪怕是沒過門,未來的家主夫人被人搶去,河東衛家如果什麼都不做,恐怕以後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做了。
如今的河東早已不是衛氏一家獨大,若是他們再表現的如此軟弱無能,恐怕衛家連‘河東第一家’的名號都保不住。”袁隗冷笑著說道。
“若是衛氏真的當了縮頭烏龜呢?”袁術明顯還是不甘心。
袁隗、袁紹對望一眼,齊齊無語。
河東郡城,衛家老宅。
“父親,難道我們就任由他人侮辱至此!”一個臉色明顯帶著蒼白的年輕男子憤怒的吼道,甚至他握緊的拳頭也隱隱有些關節發白。
“仲道,為父又怎麼會想忍下去?可是今日在族會上提出之後,竟無一人願意與鄧氏對抗,你讓為父如何?”
“這群蛀蟲,他們就不知道,此事若是不作為,咳咳——河東其他世家就會借此機會打壓衛家?”
“為父當然說了,可是他們說,越是如此越不能動,否則這些打壓又怎麼應對?”
“這些蛀蟲,這些——哇!”衛仲道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仲道!”
PS:蔡文姬曆史上並無太詳細記載,隻說是過目不忘、文采過人、姿容絕美,但如果稍微推敲一下,作者菌感覺沒這麼簡單。
比如她被搶到了匈奴十多年,生了兩個孩子還能沒死,這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大家閨秀”能做到的,這裡稍微發散了一下,算是作者菌的一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