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默有些奇怪,“這家店賣得很貴,你哪來的錢?”
顧柏山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草莓味冰淇淋。
他聽這話就知道,冷默肯定也跟胥雨星來吃過。
可惡!
“那家店現在在打折,而且買一送一。”顧柏山若無其事地說。
“哦。”冷默放心了,低頭開始吃冰淇淋。
身後的攝影師內心吐槽:什麼買一送一,明明是顧柏山朝那個女店員笑了一下,對方就主動多給他送了一個草莓味的……
這天下午的約會結束冷默體感還不錯。
他在更了解顧柏山的同時也漸漸放下警戒心。
雖然有時候可以看得出來顧柏山是在裝純,但他應該不會是殺人凶手。
在冷默看來,其實他和柯遊的可能性都比較低。
畢竟是主角,作者為了過審一般不會把他們寫成殺人犯。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沒有找出那個真正的凶手前,冷默不可能會在這個綜藝裡的嘉賓裡找老婆。
為了防止顧柏山對他產生想法,在回到酒店時冷默便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直言不諱:“我參加這個節目並不打算談戀愛。”
顧柏山看著他,似有些驚訝,旋即笑道:“我也是。在這方麵我們還挺有共同點的。”
冷默:“所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顧柏山打斷他,聲音悶悶的:“如果我有讓你誤會的地方,很抱歉,我隻是把你當成哥哥。”
冷默一怔,感覺自己有點失態了。
也許他不該冒昧提這個。
“我沒有彆的意思,其實我也隻把你當成弟弟看待。”冷默麵露尷尬,斟酌著詞句說:“隻是這是戀綜約會,我想還是提前跟你說開比較好。”
顧柏山點頭,“我懂。”
又問:“你上次也跟胥雨星這樣說了嗎?”
冷默說:“這倒沒有。”
他和胥雨星是朋友,“好姐妹”關係,就沒必要提這個。
顧柏山注視著他,忽然輕笑,“原來你不是每個人都說啊。”
冷默更尷尬了。
這就好像他誤以為對方喜歡上自己在拒絕一樣,顯得很自戀。
“沒關係,我能理解。”顧柏山毫不在意地說。
回到酒店,顧柏山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衝澡。
他洗的是冷水澡,好像這樣能把心裡那團火給降下來一樣。冰涼的水嘩啦打下來,刺激得顧柏山打了個冷戰。
他左手護著右邊手臂,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個棒棒糖形狀的海娜文身。洗澡時,腦海裡浮現出這些天與冷默在荒島上的點點滴滴,心口和小腹下都滾熱得厲害,像能把冷水生生澆熱了。原來情竇初開是這樣一種感覺。每次看到他,心都像故障的手表,停止了心跳。
很多人包括粉絲都覺得顧柏山會玩,年紀輕輕身處娛樂圈,肯定戀愛都不知道談了多少次了。
但隻有他知道,自己這方麵其實一片空白。
因為年幼時循環的夢境……他總是惦記著那個左眼角下有淚痣、胸前有紅色月牙胎記的“未來男朋友”。
可是顧柏山不信邪。
他是不甘命運的人,一心想找到那個人,隻不過打算證明自己不會愛上對方。
愛情應該由自己決定。而不是被什麼詭異的夢境預言掌控!
然而現在,顧柏山這個無神論者卻開始懷疑,有沒有一種可能,神是真的存在。
他是被丘比特射中了箭,亦或是被月老提前牽住紅線,才會在遇見冷默時潰敗如山。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像夢境裡一樣喜歡上了那人,但對方卻不喜歡他。
關掉花灑。顧柏山在原地站了一會,忽然一筆一劃地在玻璃上寫冷默的名字。
因為沒有氤氳的水霧,寫完上麵依舊了無痕跡。
“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什麼叫其實我也隻把你當成弟弟看待。”他自言自語。
越想越氣。
顧柏山咬緊牙根,猛地揮拳打在那片礙眼的玻璃上。
砰——!
門外很快傳來冷默的聲音,“你怎麼了?摔倒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扒了塊浴巾飛快地圍在腰間,悶哼道:“嗯……哥哥我摔得好痛。”
“你能開門嗎?”冷默擰動門鎖把手。
顧柏山說:“門沒鎖。”
冷默打開門,遲疑著抬眼。
本來還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見顧柏山腰間圍著塊浴巾,下意識鬆了口氣。
顧柏山正狼狽地跌坐在淋浴間裡,兩條長腿弓著,黑發**地還在滴水。
他一看見冷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低低地說:“我站起不來了。”
冷默趕緊走過去拉開玻璃門,彎腰伸手想攙扶他。
結果不知道是這具身體太弱還是顧柏山太重的緣故,一個重心不穩反倒摔在了對方身上。
“唔……”顧柏山又悶哼了一聲。
大理石地麵還很潮濕。
湊近能聞到青年身上清甜的桃子沐浴露味。
“抱歉。”冷默忙撐著手扶他起來。
顧柏山一瘸一拐地走出淋浴間。冷默打量著他,疑惑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還不是你剛才壓著我我差點都喘不過氣。”顧柏山控訴道。
“啊…對不起。”冷默注意到他手指關節的紅痕,關心地問:“你剛才摔倒哪兒了?得上藥。”
顧柏山想起粉絲們經常說他身上最好看的一個地方是臀部。
他手指向身後,似乎覺得難為情,有些吞吞吐吐的:“是這裡…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