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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擺在麵前的一個現實問題。
顧柏山想結婚,是他單方麵的意願。
他知道冷默是一個不婚主義者,並尊重。
同居的這一年中,顧柏山幾次進行試探,感覺對方不婚的意誌似乎並不堅定,才開始秘密策劃。
“哥哥,我們去無人島嗎?正好順路。”從法國飛回來的路上,顧柏山問冷默。
冷默有些奇怪,“去那裡乾什麼?”
“玩啊。”顧柏山理所當然地說:“那是我們初次見麵的地方,很有紀念意義。”
冷默同意了。
私人飛機轉道,往N海方向。
冷默並不知道,顧柏山早就派人提前在那裡布置好了一切。
時隔已久,再次來到這座海島。
沙灘,椰林,蔚藍的海水。
沿著小路,冷默邊走邊看,說:“這裡幾乎都保持原樣。”經曆過那一場浩大的台風,多少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顧柏山側頭,“我聽島主說,我們建的那座小木屋還在,要不要去看看?”
冷默點頭。
太陽快下山了。日暮西沉,霞粉金色,在海平麵上折射出波光粼粼。
他們往木屋的方向會經過之前節目組安置的營地。
海邊沙灘。
冷默遠遠地看到那排圍繞成愛心形狀的藤編座椅,下意識說:“怎麼有花和蠟燭?”
顧柏山:“過去瞧瞧唄。”
冷默走近幾步,沒聞到味兒,便知道插在沙灘上的這些都是假花。一排又一排的白色玫瑰,順著海水浪潮被衝得微微起伏,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太陽東升日落,浪漫至死不渝。
“這是你派人弄的?”他回過頭問。
“沒有,不是我。”顧柏山撇了撇嘴,死不承認。
冷默也沒在意,走過去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他指著斜對麵的椅子說:“你當時就坐在這裡,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
“有嗎?”顧柏山摸了下鼻子。
冷默堅定道:“有。”
“快看!哥哥,那是什麼?”顧柏山忽然指向他身後。
冷默轉身,隻看見了一輪血色殘陽,嘴角微抽,“你又騙我。”
他再扭過臉,卻發現顧柏山單膝跪在自己麵前,打開了戒指盒。
兩枚素色銀戒安靜地躺在上麵。
迎著落日海風,顧柏山看著他認真地說:“我愛你,哥哥,我們結婚吧。”
冷默愣了片刻,主動伸出無名指,說:“好。”
顧柏山沒想到這麼容易,立即取出戒指給他戴上。
“你不許反悔啊。”
冷默勾住他的小拇指晃了晃,“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才一百年?”顧柏山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要改期限,一億年。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要當我的男人。”
冷默給他套上戒指,唇角微揚,“嗯。”
……
顧柏山說要辦一場很盛大的婚禮,冷默表示同意,並掏出養老金拿給他一張卡。
顧柏山:“這是什麼?”
冷默說:“我們的婚禮,我當然也要出錢啊。”
如果是冷默自己選擇,他還是更喜歡私密一些。
不注重儀式感的話,也許交換完戒指就算結婚了。
他是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請太多人,但如果顧柏山希望的話,他也願意遷就對方。
顧柏山:“不要!你老公不缺錢。”
把卡甩還給他。
冷默:“……”
得知兩人要結婚,最高興的莫過於冷爸冷媽了。
這場世紀婚禮,他們也在忙前忙後地幫著張羅。
但出力最多的還是顧柏山自己。小到伴手禮、喜糖、禮服款式……大到婚禮現場布置、司儀人員、擬請禮單,他全部經手操辦。冷默想幫忙,但才第一次就被顧柏山攆得遠遠地,“哥哥,你選的喜糖不好吃。”
冷默也樂得清閒。他對婚禮操辦,實在陌生。
事情到這裡發展得都很順利。
隻是在擬定嘉賓名單時,兩人發生了一點分歧。
冷默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總共就沒認識幾個人。
除了家人,他隻在名單上寫了王明明的名字。
顧柏山給以前關係比較好的幾個發小朋友,同學,集團合作夥伴,包括在《荒野戀愛》中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昔日同事都發送了請帖。他如今雖然不拍戲了,但圈內人緣還在,大家都蜂擁上趕著想參加小顧總的婚禮。
於是到後來,名單就厚厚一疊了。
冷默翻了一遍,看到上麵幾個熟悉的名字。
“胥雨星,姚飛鸞,左崇,柯遊,路元青……”他有些吃驚,問顧柏山:“你請他們來乾什麼?”
冷默想的是,這些曾經向他告白過的人,來參加他的婚禮,這不太合適吧。
顧柏山不以為然,“怎麼就不能來了?他們都是我們愛情誕生的見證人。”
冷默要說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
就像媽說的那樣,大喜的日子,柏山開心就好。
況且,他也不認為這些人真的會來參加婚禮。
王明明嘀咕:“心機男。”
邀請老公昔日情敵來參加婚禮還有什麼心態?當然是宣告主權了。
這麼明顯的事,也就隻有冷默這個墜入愛河的局中人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