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月餘,劉元清尋來,請張元敬去截元殿,說是佟真人要見他。
張元敬一直駐留天闕山中,其實也是在等著佟天福召喚。
原本,自是要就如何對付厚土宗,聽一聽佟天福的安排。未料幾個月過去,佟天福竟然並未召見他。
後來,從蘇元筱那裡聽得消息,他想著佟天福必定要與他深談一次,故此借著看望張妤與幾個弟子之事,一直留在山門,沒有返歸玄元殿。
“張師兄,關於內奸之事,根據真人指令,請天萬師叔暗中調查,目前已有眉目。真人說了,此事必定要給你一個交代,還請師兄稍等些時日。”劉元清陪著張元敬,一邊飛遁,一邊說道。
“哦,不知問題出在何人身上?”張元敬問道。
劉元清遲疑片刻,說道:“有兩人具備嫌疑,其一乃是宋元真,他並非執律堂執事,但因與元猛師弟交往過密,所以可知道築基弟子承接差遣的情況。另一人為紀元浩,此人乃是天歌師叔小弟子,嗯,其人自幼受裴元簡照顧,因此對師兄有些懷恨在心,私底下與執律堂幾個執事說過,要在分派差遣之事上為難師兄幾個弟子。”
張元敬見劉元清麵露些許難色,知道此事多半還是與宋元真有關。若是紀元浩,該如何處理,便直接處理了,無須顧慮太多。但宋元真之事,牽涉郭元猛,郭元猛乃是佟真人親自安排去執律堂的,處理起來不免有些顧慮。
他笑了笑:“查清便好。外患雖大,隻是疥癬;內患再小,終能傾覆。宗中鐵板一塊,外人便鑽不了空子,上下一心,何敵不可掃!”
劉元清看著風輕雲淡的張元敬,知道這一位屢曆危難,已不知不覺中有了強者的氣度與心境,再非當年那個不起眼的普通修士,心中慨歎一聲,恭敬地附和道:“師兄所言甚是!”
行至截元殿外,劉元清止住腳步,作了一個想請的手勢:“師兄請入內,真人正在等你。”
張元敬點點頭,踏步行入殿中。
右殿之中,佟元清站在接近殿門的地方,笑著說道:“元敬來了!請坐。”
張元敬連忙行禮,口中說道:“勞動真人久等。弟子張元敬,見過真人!”
“好了,不搞這些繁文縟節了。坐吧。”佟天福笑著說著,領著張元敬往裡側走了幾步,示意他坐在一旁木質靠椅上。
“聽元清說,這幾個月你一直在山中指導諸弟子,幾位後輩皆有長進,可喜可賀!元敬倒是收得好徒兒呀!”佟天福落座,誇讚道。
張元敬笑了笑,說道:“要說天賦,也就張妤強一些,其餘幾個並不出眾。不過,他們都算努力,沒有辜負宗中的期望,尤其是張妤,不枉真人親自指導,進步甚快,將來必能成為宗門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