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遲疑片刻,傳音說道:“你現在已經算是燭神教教主了,神教的情況,無論怎樣險惡,都要去麵對,也都能去麵對。以神教的雄厚根基、信眾基礎,這一次的變亂尚不至於動搖根本,當然,傷筋動骨是免不了的。”
張萱先是點點頭,爾後帶著幾分憂慮說道:“陸師突遭重創,總壇無人主持。而右神使以及高洪易、呂揚兩個香主更是離奇失蹤,傳法壇群龍無首,怕是亂作一團。至於白法王,他居心叵測,引發如此變亂,其人肯定逃走,南三壇還在他掌控之中,將來必成禍患!”
“你有化身境的實力嗎?你能將聖核境大圓滿教眾提升至化身境嗎?”張元敬肅聲說道,“如果有,一切不足為懼!如果沒有,那就穩住燭陰穀,緩緩圖之。隻要燭龍在你掌控之中,勝利終將屬於你!”
張萱聞言,神色一黯,良久不語。好半天,才轉動秀美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張元敬一眼,露出異樣神情,惆悵說道:“道長,張萱原本極想當這個教主,現在唾手可及,卻又覺難以沉受其重,情願與你一起離開,再回赤溪河畔,回到張家灣。”
張元敬與她四目相交,感受到她情緒的細微變化,心中微微一動,卻又很快抑住,沉聲說道:“如果你想修行,攀登高境,呆在這裡,無疑是最好的路。如果你確實很想離開,我也可以帶你走。當然,肯定要處理好燭龍之事。”
張萱怔怔看著他,不知想著什麼,竟似有些癡了。
良久,才有些淒然地說道:“晚了,走不了了。永遠走不了了!”
張元敬身軀一震,不知張萱為何突然有些情緒失控,急切問道:“為何走不了?發生什麼了!是陸天風在你身上下了禁製?”
“不,不關陸師的事。是燭龍!”張萱有些茫然地說道,“融合燭龍,不隻是以神識暫時融入,而是神魂、肉身與法力的融合。融合了之後,便不能長久的遠離。燭龍不能長久遠離九陰之淵,否則,無法補充力量,就會力竭而亡。而我也不能長久遠離燭龍,否則,也會力竭而亡。”
“這是……燭龍的陰謀!”張元敬瞬間明白過來,心中升起一股惱怒,卻無從發泄,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什麼肉身禁錮!什麼最強教主!這隻臭蟲,都隻說一半,而將另一半隱瞞了。
燭龍的肉身之禁,不僅是以肉身為牢,禁錮它的元神,還因力量來源有限製,脫離不了這九陰之淵。或者說,脫離不了三生水。
張萱融合肉身,神魂固然不被肉身禁錮,但肉身卻被燭龍肉身限製,與囚禁又有何區彆!她是能夠成為最強教主,卻是永遠離不開燭陰穀的最強教主!
張萱忽然有些神傷:“是不是它的陰謀,已經無所謂了。我很想念張澄張均張妤他們幾個,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張元敬心中有些愧疚,連忙說道:“張均張妤他們都在玄天宗,張妤已經築基,百年之內或能至結丹之境,那時,我會帶她與張均一同前來看你。至於張澄,他隻是一個凡人,怕是很難再見。”
張萱一聽張妤已經築基,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神色恢複了平靜,輕聲說道:“張妤張均便有勞道長教導了,將來他們能至此地來看望我一次,我便沒有遺憾了!”
稍作停頓,又道:“道長,我們且先出去,上神獸殿。我把陣法打開。”
這句話是直接說出來的,沒有使用傳音。周圍的教眾皆聽到了此話,但既然聖女沒有讓他們一同出去,便都默不作聲地搬運傷者,隻是偶爾會偷偷的瞥過來一眼。
也不見張萱有何動作,燭龍一揚頭,長尾一扭,便飛了起來,向黑水池上方洞頂靠去。那裡是藏兵洞陣法的機括所在。
隻見燭龍尾尖在洞頂九處地方各點數下,上方出現“紮紮紮”一陣響動,洞穴缺口刮起了呼呼風聲。
張萱縱身而起,緩緩上升,而黑水池上方的燭龍,則扭動身軀,靠了過來,越是靠近,身軀越小,待到了她眼前,便隻剩下拇指大小,最後往她的左手手腕上一貼,便化作了一塊黑色長條形的紋身,全然看不出原來模樣。
這一幕,張元敬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而下方的教眾,無疑也有很多看到的。
他們是何感觸,張元敬自是不知,但在他內心,卻是五味雜陳,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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