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步進房,隻見室內正中是一張長條形的紅色木桌,兩側各擺著四把黃色厚背靠椅。靠著門口這一側的靠椅上,已有兩個七尺大漢坐著。
他輕輕一笑,將氣機放出一縷來。
坐著的兩人,一人已經站起,與張元敬見禮,一人則閉目端坐,似乎神遊天外。
但是,當張元敬放出氣機後,他猛地睜開雙眸,如電閃一般的目光,凝聚在張元敬略微喬裝的臉上,騰的一聲便站了起來。
“宇相、一峰,你二人先出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充滿不可置疑的威嚴。
餘一峰與先前站起的那人皆是一愣,但沒有多問,當即躬身行禮,迅速走出房門,並把門關緊。
“仲兄,一晃五十載,你風采更勝往昔啊!”張元敬笑道。
眼前的七尺漢子,正是在玄陰洞中與張元敬互有救命之恩的仲必行。此時的他,氣機淵深,鋒銳內斂,比之當初剛入結丹時,不知強了多少。
仲必行咧嘴笑了笑,說道:“哪能與張兄比,隻那一縷氣機,便遠超仲某。”他見張元敬還站著,連忙道:“張兄,請坐!”
兩人麵對麵坐下,相互打量對方,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仲必行輕咳一聲,說道:“張兄結丹後不知去了何處?這些年,仲某在龍山澤南北從未聽到過你的訊息。”
張元敬感慨一聲,說道:“我去了北方之地,辦了一些事,了了一些心願,也經曆了許多危險,收獲也不算小。仲兄呢,一直在這仙城中嗎?”
仲必行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有羨慕,也有落寞,依然用那乾澀的嗓音說道:“仲某乃重劍宗弟子,受師門差遣,在此城坐鎮已有二十多年。”
他似不願說起自身之事,當即轉移話題,問道:“張兄既已離去,何故再回這紛爭之地?若無要事,還是趕緊離去為妙。仙城中還有幾個結丹修士,若被他們發現你的行蹤,少不了許多麻煩。”
張元敬笑道:“我來此地,是取一物,已經到手,正要離開。因為路過仙城,又聽說五派有結丹修士駐守城中,便想進來一看仲兄是否在城中。所幸運氣不錯,真的見到了仲兄,此行倒是圓滿了!”
仲必行一怔,問道:“張兄入城,專為尋我而來?”
“不錯!”張元敬點頭,“仲兄,你我互有救命之恩,可謂生死之交。既路經此地,自然要來看望你。否則,錯過機會,也不知何日再能與仲兄相見!”
仲必行眼中露出感動之色,拱手言道:“仲某能得張兄如此看重,真是榮幸之至。仲某一直有個心願,便是——”
他本待再說什麼,卻不知是想起何事,話語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