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可能聯係上袁真人。這郝三定心思叵測,從這碧石山走,怕是沒安好心。”屈重意細觀舟中各人神色,幾名結丹後期修士皆十分鎮定,這反而讓他感到不對,遂傳音詢問張元敬。
張元敬回道:“此舟或有古怪,可以隔絕交通,貧道一直未曾收到真人傳音,想來是這飛舟的緣故。屈道友以為,這郝三定想要作甚?”
屈重意道:“彆的不好說,其人舉動,肯定是針對袁真人和貴宗的,不知道友可有應對之方?或許其手段,便埋伏在這碧石山中。”
張元敬神情一凜,意識到對手的出招,可能比他猜測的要更加猛烈。撇下火鴉道人,或許不是為了對付玄天宗這個突然冒出的元嬰真人,而是為了對付他張元敬。
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因為近來橫斷山形勢複雜,化形大妖頻出,選擇這樣的時機,在山中危險之地設伏,實在過於冒險,搞不好沒等到他張元敬,卻被群妖給收拾了。
但是,正因這樣,此中伏擊的突然性便極高,彆說他張元敬,便是一貫老道的火鴉道人,也沒往此處想。
他有極高明的土遁術傍身,又自鮑雪陽處得了古寶“蔽空”,自信便是元嬰修士出手,也能逃得性命。但隨行的袁之霖等人卻就危險了。
想到此處,他猛地起身,往郝三定走去。
“張道友,你有何事?飛舟疾馳之時,最好安坐不動,以免引起誤會?”郝三定一直機警地盯著張元敬,見他靠近,立時出言警告。
“誤會?有何誤會!”張元敬淡淡說道,“郝總管,貧道奉勸你一句,不要一意孤行。既然這碧石穀危機重重,便俺諸位道友意願,繞行便是,豈能害人誤己!”
郝三定身上法力流動,一柄長刀自背後浮現,口中厲聲說道:“張道友,飛舟之中,不允許隨便走動,更不能靠近操舟的所在,若再不停步,莫怪郝某不客氣了!”
他話音未落,自張元敬左右兩側和後方,站起六個修士,無一例外,皆為結丹後期修士。
舟中三百餘修士,兩成是結丹修士,這六十多人中,又有十一人是結丹後期修士。
站起的這六個結丹後期修士,均為大宗修士,但沒有一人所在宗門列名各域十大宗。
這時,屈意重也站了起來,森然說道:“屈某讚同張道友意見,請郝總管改變路線,繞行碧石山!”
飛舟急速前行,已經掠過最前方的石山,正往那峽穀中鑽去。
郝三定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兩位癡迷不悟,那郝某就——”
他的話音未落,飛舟像是撞到什麼東西,忽然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隨即整個劇烈顫動起來,並不斷向下跌落。
“大總管,飛舟被巨物擊中,左側陣法受損,無法維持平衡!”一個操舟人驚慌地喊道。
“大總管,舟首內陷,氣機阻滯,無法躍衝。”又有一個操舟人喊道。
郝三定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低頭喝問道:“飛舟還能否遁行?”
幾個操舟人皆沉默以對。
“說話!”
一人猶豫片刻,說道:“借力不夠,或許遁不出太遠,而且方向難免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