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說道:“玄天宗連真人都不知跑哪去了,說不定是看到危險,自己先偷偷跑了,把我們這些人當作誘餌,為他吸引妖族注意。?哼,甚至連本宗弟子也不顧!”
“是嗎?老道竟不知,辛苦護送一路,你們卻是這般說我!”火鴉道人手中拎著四人,從一側石崖後緩緩飛出,居高臨下、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師父來了!”袁之霖笑嘻嘻對身旁的劉靖龍說道,“此人一直嘰嘰歪歪,俺想打又打不過,這回且看他自己掌嘴!”
屈重意連忙施禮:“攬月穀屈重意見過袁真人。”
另外還有五個結丹修士,也是自報家門,齊齊行禮。
倒是之前兩個出言譏諷的結丹修士,此時陷入呆滯,不知該如何應對。
火鴉道人懶得與他們計較,把郝三定扔在地上,說道:“此人剛才在此,與你們都說了什麼?且說來與老道聽聽。”
五人相互看了數眼,都有些遲疑。火鴉道人也不催逼他們,隻負手而立,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緩緩移動。
又過了幾息,一個白發老道上前一步,說道:“真人容稟,這郝三定本已北去幾萬裡,不知何故尋到了此地,說是他作為飛舟總管,不敢扔下這麼多道友獨自歸去,遂回來尋找諸位道友,想要儘量多領些人回去。他說……袁真人是畏懼妖族勢大,獨自走了,不管我們這些還不容易存活下來的修士了。還鼓動我們,要把貴宗幾位道友拿住,好交給第一鎮妖城處置。”
此人乃是紫霞派的藺裕,是個年歲頗大的結丹後期修士。
“就這些嗎?”火鴉道人冷眼盯著他。
“就,就是這些。不過,我們幾人皆不信他的話。他若願意與眾道友共患難,當時又怎會斷舟而逃。若非飛舟斷裂,能逃出的道友肯定要多出許多。”藺裕心知自家宗門與玄天宗關係緊張,擔心這位真人會借故針對他,趕緊表明態度向其示好。
“屈道友,可是這樣?”火鴉道人看向屈意重。
屈意重連道不敢當真人道友之稱,方才說道:“藺道友說得比較客氣吧,這郝三定辱罵真人和玄天宗,說真人膽小如鼠、實力低微,說張道友無事生非、製造禍端,若無人乾擾,他本可專心操舟,躲過黑鴉王的攻擊,隻要進了碧石山,必可借助山中特殊環境,擺脫化形大妖追擊,帶著眾道友安全抵達第二鎮妖城。”
火鴉道人笑了笑,問道:“屈道友可入了碧石山?”
“回真人,屈某起初向東逃遁,但見眾多黑鳥圍追堵截,知道強行突圍難度太大,便轉而奔向碧石山。當時,那黑鴉王不知何故,突然也飛入碧石山,原本擋在山南的黑鳥則散往其他方向,故屈某便趁勢逃入山中。”屈重意回道。
“山中情況如何?隻是環境特殊嗎?”火鴉道人又問。
屈重意搖頭:“山中有境界頗高的修士布陣,不止是天地靈氣異常。郝三定執意駕飛舟入山,絕不是他說的那個原因!而且,他明明已經借助飛舟遠遁,卻又尋到此地,肯定不是為了尋找其餘道友,而是其人尚有未竟之事。這個地方,可不好找,我們能至此地,是碧石山中陣法直接傳送過來的。郝三定卻是從北側自行過來,此說明其人早就知道此地,如此一來,他與山中布陣之人就存在聯係。”
火鴉道人撫掌大笑:“說得好。屈道友抽絲剝繭,將有疑慮的地方都講了出來,若隻是一個,還可說是巧合,如此多的疑點,無疑說明此人大有問題。你們幾位,不知是何看法?”
藺裕躬身說道:“藺某讚同屈道友見解,這些疑點,藺某都親眼見到,絕非強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