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寅當即看向姚展義,姚展義連忙點頭說道:“確如張道友所言,飛舟斷開,舟內道友暴露於數以千計的飛禽襲擊之下,能往外突圍的,隻怕都未必超過半數,至於存活下來的,除了我們這二十來人,幾乎不會再有!”
紀登雲神色有些陰沉,對人群中的藺裕說道:“藺師侄,當時情況如何?你且詳實說來!”
藺裕走出半步,沉思片刻,開始敘述當時的事,他所言大多與張元敬一致,但也有不同。比如,火鴉道人出飛舟後,是張元敬傳其命令,讓郝三定駕飛舟先逃離。還有,飛舟脫離危險之後,張元敬讓停舟,郝三定要察看傳音靈玉以確認是否為火鴉道人指令,但張元敬沒有拿出。再有,黑鴉王襲舟時,正是張元敬喝令郝三定停下飛舟、引發舟內對峙和混亂之時。
這些不同,其實隻是敘說的方式有所變化、內容有所偏重,但明眼人一聽,便知其暗含之意。
張元敬沒有反駁,隻是冷冷一笑。過去的事已經過去,真相如何,隻存於親曆者的口頭。至於哪一種為真、哪一種為假,判斷的標準也不是過去的事實,而是誰的拳頭大。
李豐玉一直沉著臉站起一旁,既未問話,也沒有喚屈重意出來敘述飛舟經曆。他的眼神,時而望向遠山,時而在紀登雲身上晃動。
紀登雲聽完幾人敘述,哈哈一笑,說道:“他們三人說完,這事情就很明白了,罪魁禍首就是郝三定。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火鴉道人笑道:“此人被老道拿住了,大半時間都是喂下龜息丹,扔在靈獸袋中。道友可要問話?”
紀登雲連忙擺手:“紀某便不問了。牽扯這般大事,自是要執事堂出麵,紀某哪裡有資格過問。”
他前來此地,打的旗號就是調查飛舟被毀之事,現在卻唯恐避之不及,前後態度可謂大相徑庭。
火鴉道人又問霍林寅:“霍道友,你可要詢問郝三定?”
霍林寅明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果斷拒絕:“紀真人且不問,霍某自然更無資格!”
“好了,來此一趟,也算是把事情搞清楚了。”紀登雲笑著說道,“便不打擾袁道友與李道友說話了。霍道友,我們且帶著後輩返回仙城吧!”
霍林寅忙道:“正該如此。”
兩人喚過各自晚輩,與火鴉道人、李豐玉告辭。
紀登雲忽然說道:“袁道友啊,現在橫斷山形勢複雜,妖族坐大,我人族可千萬不能變生內亂啊。那個郝三定,一定要慎重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