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保幾人見此陣勢,也都有些畏懼,腳下生風,跑得飛快,一個個鑽入石洞中,往山那一側遁逃。
當巨黿飛衝於天中時,張元敬立即施展土遁術,藏入地中。他以蔽空遮護,悄然靠近沼澤,但不敢靠得太近,倒不是擔心空中的化形巨黿察知,而是沼澤底部,與他處於同一深度的地方,還藏著幾頭妖丹境巨黿,它們已經蘇醒,正在傾聽地中動靜,似乎對他的出現有所察覺。
待化形巨黿追入深澗,張元敬立即向上出地麵,往沼澤另一則飛落而去。
幾頭妖丹境巨黿尚在巨岩旁守候,見又來一個修士,齊齊發出怒吼,或吐毒液,或噴毒煙,想要阻他靠近紫色靈草。
張元敬並不與它們纏鬥,直接祭出煉陽傘,發幽光籠罩,控其神魂,又以土牢為甲,護在四周,然後方取出拘靈鋤,從容將剩下三株紫草迅速挖出,裝入儲物鐲中。
這時,沼澤下方的幾頭巨黿往上鑽來。不過,它們行動緩慢,等張元敬把三株靈草收走,方才露出兩隻前足和凶焰直冒的眼睛。
張元敬把煉陽傘一收,同時一並收走兩頭結丹後期黿妖,乃縱劍而走。
沼澤中的幾頭巨黿發足狂追,但以其笨拙的動作,卻根本追不上。
越過沼澤,他便施展土遁術,鑽入地中,藏於深澗的某處。再往前去,皆為石山,便遁至六七百丈深處,也被堅石所阻。他隻能靜待時機。
那巨黿一路碎石開路,強行闖至石洞口,此時它再想以蠻力開路,卻已是行不通。便把身形一轉,變作身背金殼、軀體如人、頭仍為龜的模樣,殺氣騰騰地衝入石洞中。
待它從石洞鑽出,六個結丹修士早已縱劍經空,飛至十數裡之外。
巨黿已經牢牢記住那個俊朗青年的氣機,神識隻是一掃,便知其之所在,遂踏步升空,淩虛橫渡,迅速追了上去。
蒯姓青年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從儲物鐲中摸出一枚青色符籙,往腿上一拍,遁速立即暴增,一溜煙消失在天邊。
張元敬讓張傘探查過後,知道巨黿已經遠去,連忙疾馳穿過石洞,返回到盆地中。到了此處,兩足踏於泥土,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此回輕鬆得了三株千紫耀龍草,雖說他尚不能準確判斷其年份,但從氣機看,至少在千年以上,拿去玄丹堂,幾枚中品紫極丹還是能夠換到的。如此,既有陽元晶,又有紫極丹,突破元嬰的幾率自然又增加了許多。
他一路東行,很快脫離了那片山域,便是化形巨黿此時返回沼澤,也無力再來追他。
一路東行,遁行十萬餘裡,忽聽遠方一處高山上傳出轟隆巨響,隨之有一妖獸飛淩半空,如同巨石一般向下方一處樹林狂砸。樹林之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藍光,每被砸中一次,便會泛起深藍光芒,射向巨黿,將其迫退。
那處距離張元敬少說也在百裡開外,張傘靈覺感應不到。他便選了一處地勢較高處觀察,發現那妖獸身形竟就是那化形巨黿。此獸還真是鍥而不舍,而且看起來,其的確是把那蒯姓青年困在了一隅。
他把劍頭一轉,往東北方向而去。行未百裡,卻見那山林忽有紅光衝天,隨即無數光點紛灑,如同彩虹之語,看得人眼花繚亂。
於萬千光點中,一道金光掠出,往他所在的方位疾衝而來。光暈中的身影纖細而柔和,卻不是那俊朗青年,而是一個女修。
張元敬警覺地看了幾眼,迅速往地上落去,至地麵的瞬間,施展出土遁術,鑽入土中深處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