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所處之地,乃是峽穀由窄轉闊之處,若是堵住了,自然占儘優勢,但被敵人落於身後,便等若絕地。
因此,他也是勒住意馬心猿,先起狂沙之陣,然後借著喘息之機,將厚土術法劍取出,對著身後三人施展了一式飛石,迫使三人暫緩攻勢。對身前三人,則連起土牢數座,將之阻隔在外。
與此同時,他操控狂沙,與巨岩附近靠去。這樣一來,自然讓開了峽穀關口,進入方圓數百丈的寬闊地帶,此便於對方六人擺開架勢圍攻。但是,為了保護雨含嫣的身後,不得不如此行事。
此戰若說危險,倒也不至於。他有煉陽傘在身,絕不會敗於六個結丹修士之手。但是,當前卻也不能立即祭用此傘。原因很簡單,此地靠近主峰,而那裡已經顯露行蹤的便有三個元嬰,其他地方,還不知是否藏著元嬰境存在。一旦動用煉陽傘,此洞等動靜,很可能被元嬰察覺,那時,他除了遁地逃走,卻就無法護持雨含嫣。
同樣的情況,實則也出現於蒯姓修士身上。他也有元嬰層次的殺器在手,但除非形勢危殆,絕不會主動用出,以引來元嬰的注意。
故而,張元敬此戰的策略,便是維持均勢,便是稍稍落在下風也無妨,隻要阻住這些人去攪擾雨含嫣試煉便可。待她自那虛設空間中脫離,便可與她一起突破重圍,離開此地。
狂沙之陣遮蔽百丈方圓,但移動之時力量有些分散,六個焚日宗修士趁機脫離狂沙籠罩,在陣外遊走,不時相互傳音商議應對之策。
數息之後,那蒯姓青年取出墨玉葫蘆,手中掐動法訣。
張元敬見狀,將無極刀藏於沙陣,再出破堅斧往襲此人。不過,大斧剛剛出陣,便被那中年文士的木屬性飛劍纏住,不僅無法侵擾蒯姓修士,甚至難以蓄勢。
這讓張元敬不免多看了中年文士幾眼。此人法力雄厚,又擅長纏鬥之術,群戰之中,不好對付。
他思索片刻,決定暫不放兩獸出來助戰。乃以厚土術法劍,施展飛石小法術,驅動數十小石塊,如飛彈一般打向蒯姓青年。
蒯姓青年專心操控墨玉葫蘆,並不理會。在他旁側,那中年文士祭出一件由某種藤蔓編織成的長盾,立在蒯姓青年之前,將這些飛石一一擋住,未曾漏過去一塊。
張元敬再出幾招,不是被青年文士擋下,便是被那周天保接下。他並未使出殺招,心中所猶豫者,還是委決不下如何處置這幾人,若不能斃殺,則不免束手束腳。若下殺手,此種環境雖是頗為封閉,但對手畢竟人多,很難全滅,如此則為宗門招來大敵。。
實則,以焚日宗過去的態度來看,此宗也並不站在玄天宗一邊。但其既為南域大宗,又列位七城盟執事堂執事,隻要未撕破臉皮,終究還是要儘量爭取,不能主動斷了這條路。
“轟!”
經過數息時間的準備,蒯姓青年終於把墨玉葫蘆激發,一道火焰洪流,帶著狂吼之音,如一條火龍鑽入狂沙中,橫衝直撞,將沙陣攪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樣。
那火龍氣勢尤盛,對著露出了行跡的張元敬咆哮一聲,撲了上去。
張元敬把庚金元氣簡祭出,釋放金光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