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鴉道人笑問道:“此前,在第一鎮妖城遇到胡真人,他提及在風雷峽中遇到元敬,得元敬之助成功突破元嬰,並言元敬深入橫斷山西部,或往那些險地而去,不知都到了哪些地方?”
張元敬便將這二十餘年闖蕩橫斷山的經曆撿重要的說了一些,遇到雨含嫣的情形則略去不言。末了,講到那玄丹堂秦老道之事,遂問火鴉道人:“前輩,不知玄丹堂可曾針對我宗出手?”
火鴉道人原本聽張元敬敘說山中諸事,甚是輕鬆快意,此時神色卻驟然凝重起來,沉聲說到道:“我道碧石山之事都過去快三十年了,從來不見有人提及,近來執事堂卻忽然查問起來,還鄭重其事地派出了巡察使,原來有這個緣由在其中!”
“查問碧石山之事?”張元敬聞言一震,冷笑道,“真是好手段!如今各宗關注點皆在兩族打擂之事上,而當年那些幸存的修士也不知身在何方,執事堂這是想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啊!”
火鴉道人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原來老道還想,執事堂此時查問,目的何在?當年不問,現在正是與妖族較勁之時,怎地又翻出舊賬,至少時候不對啊!不曾想,卻是因為根本上不得台麵的私仇!這個玄靜宮,真是小人做派!”
張元敬仔細回憶當初情形,想到那秦老道死後,屍體卻尚留在山中,而那殘魂若是處心積慮,很可能利用其遺物布局。所以,玄靜宮此舉,也可能並非純粹的報複,而是盯著某個東西來的。
刹那間,他腦中又閃過一個人名——唐昭陽!或許,此人前次追他乃是為玄靜宮出麵?
如此來看,玄靜宮或許已經知道雨含嫣得到了那神秘的銀色蓮花,雨含嫣有晶珠隱蔽蹤跡,玄靜宮未必尋得見她的蹤跡,但對他張元敬,卻是拿得住的。
張元敬苦笑一聲,但很快放寬了心態,所謂虱子多了不咬,有化神的威脅懸於頭頂,再多一個玄靜宮,也算不了多大的事。
“前輩讓袁師弟去接我,是擔心我被帶去城主府被拘禁起來?”張元敬沒有透露銀色蓮花之事,此事關乎重大,隻怕與支天神柱的開啟有莫大關係,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元敬可知此回的巡察使正副使都是誰?”火鴉道人問道。
張元敬搖頭。
“哦,入城時那些城衛沒有告訴你?倒是有些奇怪。”火鴉道人露出詫異神色,“這巡察副使便是朝天門真人唐昭陽了,至於正使,正是玄靜宮掌管玄丹堂的元嬰中期真人孫鐸。老道還以為,唐昭陽早就下了命令,若你入城,便直接押去城主府。看來,這朝天門還算是講點舊日淵源,也不是完全屈從中域大勢力!”
張元敬搖頭:“不直接拿我,恐怕不是因為兩宗以往交情,怕是另有原因。”
他便把當初出南天仙城時,唐昭陽追上來勸阻一事,敘說了一遍。
“佟真人囑我,唐昭陽此人善於梳理關係、結交大宗,在很多地方都吃得開,不可信任,隻能虛與委蛇。那負責鎮守南城門的錢毋疑根本未提巡察使之事,隻是邀請我去朝天門駐地一敘。我沒有拒絕,但何時去、如何去,還得與前輩商議後再作打算。”
火鴉道人正要說話,外間傳來霍正凱的聲音:“師父,城主府來了一個校尉,說是請您和袁真人過去接受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