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張元敬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作為一個築基修士,他的身體潛能巨大,在隔絕空氣的狀態下,堅持兩刻鐘,也不成問題。
但是,若不能操控身體,彆說兩刻鐘,就是兩天、兩個月,也是白搭。
此潭甚深,待張元敬沉入潭底,已是二十幾息之後。
水下一片黑暗,借助傘玉的光暈,張元敬勉強可以視物,但也隻限於丈許方圓。他正自發愣,忽覺腳下有物,頗為堅硬,低頭一看,卻是一具屍體,麵目栩栩如生,正是失蹤數年的王元熹!在他的身側,有一個玉盒,形製與傘玉的那個玉盒一模一樣。
也不知這潭水有何特殊,王元熹除了身體發硬外,其餘皆與生前無異。他的眼睛圓睜,但空洞無神,身上的銀灰色道袍破破爛爛,露出裡邊的古銅色軟甲,這是一件防禦靈器,靈機暗弱,顯然是受了重創。
張元敬勉力彎下身體,用手在王元熹眉目間輕撫一下,為其合上雙眸。心中卻是充滿絕望,喃喃自語道:“元熹,我們真是難兄難弟啊。這地方有些冷清,你我也算搭個伴吧……”
這時,他看到王元熹懷中有些鼓鼓的,似是塞了什麼東西。便隨手一摸,將之取了出來,卻是兩枚玉簡。
他不禁目光一凝,對王元熹專門貼身保存的東西,起了探查的心思。
他先把那玉盒撿起,打開一看,果見其中有一個三足鼎形狀的凹槽,便將那鼎玉取出,口入槽中,同時也把傘玉裝盒,任兩者一起在這潭底吸收天地靈力。但是,他並未注意到,玉盒在汲取大量靈力時,還吸收了一種未名之力。
然後,方才拿起一枚玉簡,往腦門上一貼,便有一團團的文字湧入他的腦海:
“一七三年九月初二,自北方某地歸往玄水城途中,路遇一個麵容蒼老、氣機淵深的修士,他截住我,說要送一場機緣給我。我當即拒絕。但此人修為深不可測
,無論我如何躲避,都會被他尋到。最後,我隻好問他,是何機緣。他與我說,是薛王神陵寢的機緣。我說,薛王神陵寢,幾萬年沒有人尋到,前輩修士中,不凡元嬰**,都曾進入過薛王山,最後都是空手而歸,你是何人,竟敢妄言送出這場機緣!他說,機緣隻與有緣人,你要不要去,是你的事,但送不送,卻是我的事,我看你是有緣人,故一定要送給你。我想,這老頭也真是奇怪,哪有強送機緣的,便說,你送我之後,不會就跟著我了吧?他說,當然,機緣都送出了,何必再糾纏不休!於是,他送了一個玉盒和一枚玉簡,玉盒中是一枚鼎形玉佩,他說,佩戴此玉,可不懼薛王山中的灰霧,但需要補充靈力,將玉佩扣入玉盒中,便可自行汲取靈力,玉簡則是薛王山的地圖,與玉佩可以呼應,對照此圖,可以輕鬆進出此山。我見玉盒上寫著要獲得七種玉佩,便問他隻一枚,也可入薛王神陵寢嗎?他說,每一枚玉佩都對應一份機緣,無須集齊。我想,既然如此,不妨先收下,就算不去,也可以用來當防具用……
“一七五年三月初七,返回山門,閉關一年。出關,感壽元無多,修為難進,遂起了探求那個機緣的心思。拜見師尊,據實以告,請求師尊相助。師尊說,正值天魔淵在宗門勢力範圍猖狂活動之時,齊**命令結丹長老不可妄自外出,故此事隻能靠自己。他還補充一句,此事頗為可疑,最好不要去。
“一七六年五月十七,再次閉關一年,心浮氣躁,難有作為。閉關此法,絕不適合於我。我的方法隻有一個,就是去遊曆,在遊曆中感悟。
“一七七年七月初七,元蒼、元臧、元偉、元敬幾位老兄都在閉關,與掌玄殿執事報備,下山去也。
“一七九年元月初七,路經東方東軒國,順道回鄉一趟,已是第七代後人,皆不識我也……
“一八三年六月十六,經大青山,轉而向北,路過圖遠山一帶,遭遇散修劫道,苦戰半日,用光靈符,全身而退。原本打算入山一探,隻得作罷!哎,要以遊曆感悟突破境界,不僅虛無縹緲,而且甚是危險!
“一八八年九月二十三,經上千**跋涉,抵達萬法宗,見肖友鬆,詢問玉盒上所言七玉之事,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