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今日是周家來徐家下聘的日子。
趙氏的母親許大丫一大早就過來了,許氏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清楚。在娘家的時候女兒有父母兄弟,萬事不愁,嫁了女婿,女婿也是個能乾的,不需要她操勞什麼,即使女婿走了,外孫女也是個能乾,這些年慢慢的撐起了這個家,所以這些年女兒就沒拿過什麼事,是個糯米團子的性格。
但是親事是父母之命,她怕女兒沒主見,耳根子軟,稀裡糊塗的給外甥女定了親,又想著這麼大的事情女兒怕是扛不下來。還有那不省心的親家,所以收到消息許氏就帶著大兒媳婦過來了,把小兒媳婦留在家裡操持家務。
卻說許氏來了,首先把女兒把女兒叫過來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又問周雲生的病情:“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能進得了食麼,大夫怎麼個說法呢?是要用貴重藥還是咋滴?”
趙氏因為女兒說丈夫有留下來的藥方可以救治周雲生,心裡就覺得大石頭放下了,她哪裡還去關心周雲生的病情啊。
又早就得到女兒的提醒,不能把家裡有可以救治周雲生命的藥方的事情說出去,說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萬一這事情傳到周家去,那女兒可不是衝喜救命了,是耽誤病情。
所以在母親許氏麵前,趙氏也守口如瓶。說不出周雲生的病情,隻說那周家信誓旦旦說了,衝喜就一定能醒過來,讓母親不要擔心。
許氏聽得直歎氣,盯著女兒天真的臉:“還是怪我和你爹從小把你養的太不知事了,月兒的親事你跟過家家似的就定下來了。這衝喜不是萬無一失的事情,你怎麼稀裡糊塗就答應了這親事呢。”
這話說的趙氏臉一紅,也是也不好和母親過多解釋什麼。
月娘怕母親被外婆問多了露餡,見快到周家人送聘禮的時間了,使喚小長安進去插科打諢。
長安一進來,邁著小短腿朝著許氏喊:“外祖母,外祖母,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長安今日穿著一身紅色,白白的臉上麵色紅撲撲的,可可愛愛的,活像一個散財童子。
許氏一見就心裡寶貝的很,蹲下抱起,嘴裡道:“哎呦,我的大外孫當然好看了,讓外祖母好好親香親香。”
正說著,外麵周家送聘禮的隊伍就來了,隻見田氏走在前麵,周老大和她媳婦小王氏走在後麵,後麵周家族人抬著滿滿的四個箱子。
第一個箱子裡裝著20兩白花花的銀子,第二個箱子裝著4匹布,第三個箱子裝著銀飾簪花等,第四個箱子裝的酒水茶葉和餅糕食物。
眾人一看這聘禮,不說那四批布,不是尋常人家常用的粗棉布和火麻布。而是三匹生絹,還有一匹是價格上千文的細綿綢。那銀簪也是重的很,一看就是足金的,還有那銀墜子和銀手鐲都瓦光鋥亮的。鄉下聘禮,有時候就是一匹布,一根簪子,再配點花生瓜子,聘金有時候也就是一二兩銀子,上了五兩,那都是富農了。